费默生欣赏着纪寻此刻的美貌,慢条斯理地褪掉手上所有戒指,放在一旁,随后俯下身去吻纪寻。
火热的气息落下,在纪寻的皮肤上游走。
他像是要尝过纪寻身体的每一寸,从纪寻肩颈处一路吻下去。
香槟酒里的药物让纪寻的身体也变得敏感,他极力推搡着他的肩膀,却推不开。
费默生捉住他抗拒的手,像是惩罚他的不顺从,故意在他身上狠狠咬了一口。
尖锐的疼痛令纪寻一下叫出声:“费默生……!”
听见他叫,费默生又低下头,狎昵地在他小腹上吻了一吻,笑着说:“知道现在是谁在赐你疼痛就好。”
纪寻竭力地挣动着,蹬踹着他,眼睛血红:“你非要逼我恨你是不是!”
“那就恨我好了,总比不理我要好。”费默生浑不在意,继续吻着,伸手抽去了纪寻的腰带。
挣扎间,从纪寻外套口袋中掉出来一个戒指盒,骨碌碌滚到了桌子上。
费默生轻轻一眯眼,拿住这只戒指盒,一打开,见里面是一枚朴素的银色戒指。
当年纪寻还是“米迦勒”时,费默生曾对他展开过一段狂热的追求,为了能真正走入纪寻的世界,弥补两个人错过多年的时光,费默生还深入地了解过纪寻整个职业生涯——
了解自从瓦尔多帮一别后,这个人独自咽下的每一份苦涩,走过的每一步难路,赢得的每一次荣誉。
因此,哪怕时隔多年,费默生也一眼就认出来,这枚戒指是纪寻第一次赢得地下赛时的纪念品,对他来说意义非凡,比什么钻石珍珠都要宝贵。
纪寻这是打算将这枚戒指送给闻骁,向他坦白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吗?
他真的想跟闻骁长久地发展下去,直到结婚吗?
强烈的嫉妒终于谋杀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几乎是一瞬间,他漂亮的五官都愤怒到扭曲了。
费默生将戒指盒狠狠砸到了地上!
费默生掐住纪寻的脖子:“你放弃一切,就是为了陪那个小杂种去玩过家家的游戏?他也配?!”
他直接用双手掐着纪寻,不再是为了钳制他,似乎真想把他往死里掐。
“你知道那天你来黎明庄园,对我说你什么都不要的时候,让我想起谁了么?”
他越掐越狠,手指在纪寻修长的脖颈上越陷越深。
外面的天空如同破了顶,落下无数的雨珠,狂狷地拍打着玻璃窗,哗啦啦地乱响。
纪寻本能地扒住他的手臂,想挣扎逃生,濒死的窒息感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我母亲!”费默生声音冰冷又无情,“我警告过你,千万别像她一样!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啊?她的尸体就被埋在那片蔷薇花海之下!”
伯爵夫人死亡的真相,伴随着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幕,轰然炸响。
费默生冰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说一件荒唐又滑稽的事,他狰狞地笑起来:“因为她想跟她的情人私奔,要背叛她的丈夫,抛弃她的儿子……父亲无法容忍,一怒之下,就失手掐死了她!
“我曾经多么痛恨那个男人,恨他让我失去母亲,可我现在突然有点理解他了,纪寻,因为我也想掐死你!”
纪寻的挣扎都成了徒劳,他嘴唇轻张,却只能发出细微的、濒死般的气音,在长时间的窒息中渐渐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就在他陷入昏厥的前一刻,费默生又突然松开了双手。
骤然间,冰冷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进纪寻的喉咙,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嗓子里裂开一样痛,仿佛快要咳出血。
可在施以极端的暴力之后,费默生又将纪寻抱入怀中,胡乱去亲吻他的脸颊和嘴唇。
费默生已经恨极了他,却又爱极了他。
或许,这两者本就是一种情感,他对纪寻的恨,不过是炽热浓烈的爱在屡屡碰壁后绝望又痛苦的回响。
“可我跟那条老狗不一样,我不要你死!纪寻,我要你活,活着接受我的爱、我的恨!活着向我低头认错!活着摇尾乞怜,求我再宠爱你……纪寻,我要你爱我!”
纪寻的身心被费默生极度的爱和恨来回撕扯,徘徊在清醒与昏迷之间,生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