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听到这里,脸色变了一下,嘴巴动了动,却没出声。
潘子继续道:“我他妈的就控制不住好奇,凑过去看。结果那像手的东西突然冲出来,一把就卡住我脖子!力气大得吓人,我差点就过去了!幸好身上有军刀,我一边乱蹬一边去割那手,发现它手腕细得离谱,就比手指粗一点,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劲。我一刀划下去,割了个大口子,它才松手缩回墙缝里。我琢磨墙后肯定有蹊跷,就左敲右踢,不知道按了什么东西,整个人就掉下去了!”他拍了拍身后的石壁,“后面的事,你们也知道了。”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三叔他们的下落?”吴邪叹了口气,心情沉重。
潘子也露出了忧虑的神色。
吴邪又转向胖子,语气带着审问:“死胖子,那你是怎么下来的?那鬼东西是不是你招惹出来的?”
胖子立刻叫起屈来:“哎哟喂!你可冤死我了!我跑到那儿的时候,那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老头已经把怪物弄出来了!跟在我后面那小哥一看,叫了声‘糟糕’转头就跑。我一看,跟那玩意儿拼命胜算不大,还得保存革命火种啊,任务也没完成,我也就跑呗。跑了一会儿,看见那小哥在前面停下,叫我站住。我还没明白咋回事呢,他对着墙踢了一脚,我就掉下来了!我还以为他要救我,没想到下面那么多虫子!娘的!”说到虫子,他又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四周。
潘子对吴邪使了个眼色,低声道:“你看,那小哥好像对这墓特别了解,很不简单。”
吴邪心里也有些嘀咕,虽然张起灵在场让他很有安全感,但潘子这么一说,他也觉得张起灵似乎知道得太多,太过神秘。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盛知意默默从自己包里拿出仅剩的压缩饼干,分给大家。吴邪也拿出胖子那里找到的几块。潘子吃得很少,苦笑着说万一肠子穿了,吃多了也是漏出来,还是留给我们。他这么一说,胖子也不好意思多吃了
简单补充了点能量,又聊了些零碎,胖子觉得干坐着不是办法,提议进石道碰碰运气,潘子也同意。于是几人决定再休息片刻就出发。
吴邪身心俱疲,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半睡半醒间,他看见胖子在朝他挤眉弄眼。吴邪心里一阵烦躁,觉得这胖子真是不分场合,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做鬼脸?
但他随即发现,连潘子也在对他使眼色,两人不停地拍自己的左肩膀,嘴唇翕动,无声地说着:“手!手!”
吴邪看他们头上冷汗都下来了,觉得奇怪,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没什么啊。难道是……肩膀?
他带着一丝困惑和逐渐升起的寒意,缓缓转过头去——
视线所及,一只干枯异常、呈现出诡异绿色的细小手臂,正悄无声息地搭在他的左肩膀上!那手指的长度,远超常人!
几乎在同一时间,坐在吴邪侧后方的盛知意,也感觉到右脚的脚踝处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她浑身一僵,低头看去,只见另一只同样干枯发绿的小手,正从石壁下方的阴影里伸出,牢牢地抓住了她的脚踝!
那触感冰冷粘腻,带着死物的僵硬。
“啊!”盛知意终究没忍住,短促地惊叫了一声,下意识地就想把脚抽回来。
“别动!”吴邪也看到了盛知意脚上的情况,头皮瞬间炸开,但他还记得胖子刚才关于尸蹩的教训,不敢剧烈动作,只能压低声音急喝。
胖子反应极快,骂了句“操!”,抄起旁边一块散落的石头就朝着盛知意脚踝那只绿手砸去!然而那手异常灵活,嗖地一下便缩回了石壁阴影里,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几乎就在胖子动手的同时,搭在吴邪肩膀上的那只绿手也倏地收了回去,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石室内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几人粗重惊恐的喘息声。那诡异的“咯咯”声没有出现,但这种无声无息的触碰,更让人心底发毛。
“刚……刚才那是什么东西?”盛知意声音发颤,感觉被触碰过的脚踝处还残留着那股冰冷的寒意,让她遍体生寒。她下意识地朝吴邪和胖子的方向靠拢,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石壁,生怕哪里再突然伸出那样一只鬼手。
吴邪脸色惨白,捂着刚才被搭过的肩膀,心有余悸。潘子也挣扎着坐直了身体,握紧了身边的军刀,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黑暗的角落。
胖子的胖脸上也没了之前的轻松,他啐了一口,骂骂咧咧道:“妈的,这鬼地方真邪门!刚送走虫子,又来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儿!”他用手电光不停地扫射着周围的墙壁,寻找任何可能的缝隙或孔洞。
短暂的休整被彻底打断,新的、未知的威胁已经显现。他们不仅要寻找出路,寻找失踪的同伴,还要时刻提防着这神出鬼没的绿色小手。危机,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