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的身体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停滞了。
盛知意也倒吸一口凉气,紧张得手心冒汗。
与此同时,旁边那具盔甲尸,因为腰带被扯落,一块相连的甲片松动,“咯噔”一声掉在了玉床上。
这声响在死寂的墓室中格外清晰,吓得吴邪一哆嗦,盛知意也心头一紧。
“别动……吴邪哥,先别动……”盛知意压低声音,紧张地提醒,生怕他任何轻微的动作都会引发更可怕的后果。
吴邪保持着那个别扭的姿势,一动不敢动。那女尸的手臂就这么搭在他肩上,似乎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僵持了十几秒,吴邪似乎忍不住了,尝试着微微移动脖颈,想从女尸的手臂下钻出去。然而,他刚一動,那女尸的手臂也跟着移动,始终保持着搭在他肩上的姿势。
吴邪脸上露出决绝的神情,猛地一抬头,想强行挣脱!
这一下,他用力过猛,不仅没能挣脱,反而因为力的作用,将躺着的女尸带着坐了起来!
随着女尸坐起,受到震动的她,双唇微微张开,露出了含在口中的一样东西。那东西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真切,似乎是一个深色的、小巧的物件。
“她嘴里……有东西!”盛知意眼尖,立刻发现了这一点。
吴邪也看到了,但他此刻被女尸“搂着”脖子,姿势极其尴尬和危险,根本无暇细看。
就在这时,盛知意突然感觉到,缠住自己脚踝的藤蔓,似乎因为吴邪刚才的挣扎和掉落,也产生了一些不易察觉的松动和方向的偏移。她心念电转,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
“吴邪哥!坚持住!”她朝吴邪喊了一声,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利用腰腹力量,像钟摆一样,让自己也朝着玉床的方向微微荡去。
她的目标,是那双臂搭着吴邪、已然坐起的女尸背后。她需要计算好角度和力度,既要能碰到女尸,又绝不能像吴邪那样直接砸下去。
一次,两次……她小心地控制着摇摆的幅度。汗水从额头滑落,倒流进头发里,又痒又难受,但她完全顾不上。
终于,在又一次摆动到最高点时,她看准时机,双腿猛地用力一蹬旁边一根较细的枝桠!这一蹬,给她增加了额外的横向力道,让她朝着预想的方向荡去!
同时,她一直悄悄用手在摩擦缠绕脚踝的藤蔓某一处,那里似乎因为之前的撞击有些损伤。
就在她身体荡到女尸斜后方上空时,她脚下猛地一挣!
“咔嚓!”那处本就有些损伤的藤蔓,在她刻意摩擦和突然发力下,竟然真的断裂了!
盛知意惊呼一声,向下坠落。但她早有准备,下落的方向和力道都经过了计算,她几乎是擦着女尸的后背落下,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坚硬的玉床边缘!
“唔!”玉床的坚硬撞得她肩胛骨生疼,眼冒金星,但总算是安全“着陆”,没有直接砸在尸体上。
她顾不上疼痛,立刻翻身爬起。此刻,她正站在玉床上,就在那坐起的女尸身后!
“知意!”吴邪又惊又喜。
“我来帮你!”盛知意快速说道。她看着女尸搭在吴邪肩上的手臂,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了女尸冰冷僵硬的手腕。
触手一片冰寒,仿佛握住的不是人的肢体,而是一块冰冷的玉石。她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和恐惧,尝试将女尸的手臂从吴邪肩上挪开。
然而,那手臂看似纤细,却沉重僵硬无比,仿佛焊死在了吴邪肩上一样,她用尽全力,也只能微微抬起一丝。
“不行……太沉了……好像卡住了!”盛知意焦急地说,额头上急出了细汗。她不敢太过用力,生怕损坏了尸体,或者引发什么未知的机关。
吴邪被勒得脸色发青,苦不堪言。他尝试用手中的短刀去撬,又怕伤到自己或者盛知意。
就在这时,盛知意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女尸微张的嘴上,那个深色的物件隐约可见。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很多古墓里,尸体口中的东西,有时是保持尸身不腐的定尸之物,有时则关联着某种机关……
“吴邪哥,”她急促地说道,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颤,“她嘴里的东西……会不会是关键?就像……就像某些传说里的玉晗或者机关枢纽?”
吴邪闻言,也看向了女尸的嘴。他此刻与那女尸几乎是脸贴脸,能清晰地看到她口中那东西的轮廓。
困境之中,任何可能性都值得尝试。吴邪把心一横,对盛知意说:“你按住她,我……我试试把它拿出来!”
盛知意立刻用尽全身力气,从背后抱住女尸,固定住她的身体。这个动作让她和这具千年女尸来了个“亲密”接触,冰冷和僵硬的感觉透过薄薄的衣服传来,让她头皮发麻,但她死死咬住牙关,不敢松手。
吴邪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尸面容,心里也是发毛。他颤抖着伸出两根手指,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探向女尸微张的嘴唇……
墓室中一片死寂,只剩下两人粗重而紧张的呼吸声。所有的希望,似乎都寄托在了女尸口中那个未知的物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