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废话吗?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也流了血。我们是为什么要在这里互相消耗啊?两个残废怎么逃出去。”
我试着扭了扭手腕,反过来也很痛,已经隐隐浮现出青紫的淤痕了,这家伙。
“你要是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了,我就杀了你。”
说完后我抬头,却撞入他眼里翻涌的赤潮。他欣喜地看着我,“真的吗,你答应带我出去了?那我们就是伙伴了。”
这小学生……
事实上那时我也是没办法才答应了他,不然我总感觉那个时候自己就要死了。
因为他天真的不谙世事的样子,与自己想要展示给他人的一样。
背后会是冲动的恶劣想法吗?
可是我这个凄惨的小丑也有灵魂,更何况面前的他是个活生生的、为生存而拼命挣扎的人?
算了,我也不了解他,我只是觉得他把刀抵住自己背后的下一步,就是竖直剖开我的皮罢了。
而我最害怕整齐的渗血伤口,出现在自己身上。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桃初,桃子的桃,初始的初。”
“我叫青莱,有草字头的莱。”
本来父母希望我像草一样生生不息,坚强有活力,步步高升。
但我想,我也只是谁随意播洒在田间垄头的草。
我本不该扬帆起航,此刻却落在了一叶小舟。
不,它是乐园似的游艇——除了和它一起浮浮沉沉,我还能长出来,这已经很棒了好吗。
满园子的风携着木叶吹过,就携我去往清风疏朗的夜。
“是这样吗。我会好好记住的。”我不知道笑着说话的桃初实际在想什么。
只是被他盯得有些心虚,像是跟别人讲题时说错了强圆过去,还被人一脸感动地说谢谢。
我当时也语无伦次,表达能力都下降了啊。
盘腿坐着的他捧着脸,脑袋一晃一晃的,下一秒说的话又令我无语。
“啊,你可能是第一次,但我已经玩过一次了。我们的任务是逃出去,你可不能拉我后腿啊。”
托着下巴打量着我,他补充:“毕竟,你看起来就跑得不快的样子。”
“但是我能打啊,你就别叫了吧。关键时刻我还是能跑的,我八百米都只跑了四分十五秒。”
“多少?四分——这也太慢了吧。”
“女生的标准就不同好吧。”
“男生的标准还要加两百米呢,这不一样吗?”
他们又开始互相斗嘴,将心中所想全部说出来固然让我舒服,但我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没有这样的人存在……」
闭上眼睛,就是过于强烈的被和谐了的青、与之对比度最强的红。
“出去看看吗?不能一直待着这里,太饿了。”光是说出这句话,我就感觉好像过了几年那么久,他才回话。
“出去后你有足够的能力活下去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