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杏涯村还不叫杏涯,叫塔水村。
村里,老头子就在后山种菜种果,年轻点的男人就游走在各个施工场地做临工,女人们也想出去干活,奈何孩子要妈,只能留家洗衣做饭整日带孩子。
在村民学历普遍都不高的情况下,村里入住了一对年轻夫妇开了托管班。
挨家挨户打广告,女的叫徐心,有大学毕业的凭证,男的叫秦俊,天天做雕塑往外送。
乡里人是看不懂那大学凭证是真给还是假给(江西话,的念给),但她们知道,那雕塑是真给好看,盯着看久了,竟觉得那雕塑会动,能达到这种境界,男老板的手艺一定很精湛。
女人们起了兴趣,了解到托管班就是把自己孩子给他们夫妻两代照顾,管饭管教,想学知识有女老板,想养爱好有男老板,价格还不贵。
呦!这不正撞风口了嘛!
女人们一拍即合,纷纷给孩子报了名,班里小孩最多的时候有49名,还被分为小中大三个班,整得有模有样。
夫妻俩很有耐心,脾气又好,特招小孩喜欢,小孩在班里交了朋友,学了知识,得了手艺回家都乐呵呵,做父母的不用整日操心小孩能干自个的事心里也舒坦。
我当年经常回老家看父母的,得知了此事,心里不免幻想,要是到初自己一个人带孩子的时候能碰上这种托管班就好了。
邻里邻居的都特关照那夫妻俩,连我这个不住在村里的人都和那女老板关系近。
以至于,村里有一个孩子突然身体变得冰冷僵硬,死亡后,没人怀疑到他们夫妻两头上。
可似乎一个孩子死了还不够,之后的一个礼拜,每天都有孩子那样死亡,完全无征兆,大伙纷纷带小孩去医院检查身体,得知小孩身体健康时可能还没开心两下,下一秒孩子就倒地不起了。
这样的事多了,大家也不是傻子,都瞧出里头的蹊跷,所有死亡的孩子都是报了托管班的,那些没报班的孩子一个都没出问题。
于是乎,由第一个死亡的孩子的父母带头,开始了对托管班的“讨伐”。
我也参与了,只不过我站的托管班。
因为我不住在村里,所以加了徐心微信后,我两在网上聊得火热,在我心里,我两是彼此知无不言的好朋友。
在得知好朋友被“讨伐”后,我当时直接住回村子,坚称一定是有误会。
那段时间,夫妻两的店被砸了,也不敢出门,只好躲在家。
直到出现了第一个没报班但也离奇死亡的孩子,我便借此发言,
“你们都讨伐错人了!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没被抓住!”
当初就是因为没有没报班的孩子死亡,现在有了,那些“讨伐”的人都也消停了一段时间,村里人和两夫妻的关系回到冰点上方,但不多。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所有报过班的孩子都没了,家长的愤怒都凝结成一块全撒在两夫妻头上。
他们要是出门,泡沫星子能淹死他们,他们要是不出门,房门窗子天天都有石块砸来。
场面严重时,警察来了都压不住。
终于,在中秋那天,两夫妻决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了。
晚上十点,门口堵了很多人,两夫妻勾着背,面容憔悴站在门前,没说话,只是缓缓跪下,边磕头边道歉。
“别在这给我装!你们再怎么样,我孩子都不会回来了!”
“就是,妈的憋了大半个月说要给交代原来就是磕头道歉啊!”
“磕头道歉不就变相承认自己是凶手嘛!”
见人群吵起来,两夫妻不磕头了也不道歉了,跪在地上,眼神呆呆的看着众人。
“你看我们也没用,大伙都不满意你这个交代法!”
秦俊站起身,抬头看了眼天,突然笑了起来:“行,那我换个法子。”
我当时就站在那石老虎旁边,脑子都没反应过来,只听骨头与石头一声撞击,秦俊的额头被撞烂,大片大片的血飙在我
脸上,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秦俊死在面前。
——
“咳咳——”
“妈,赶快把药吃了。”
已是夜里十二点,游溪渡没有拆穿徐心,既然她敢现身在自己面前,那一定是留了后手的,所以游溪渡不敢轻举妄动,等游母过完生日后就赶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