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衙,已经是傍晚。
两名护卫带着汤挺在麻虎碣耗费了颇长时间,也是傍晚才返回,他们在庭院里碰见。
其中年轻一点的护卫性子更活泼,一看到他们就道:“秦哥,我们在抛尸地发现了一些车辙印,只是时间有点久,已经模糊不清了。”
秦明彦抱胸倚在门边,闻言只是侧了侧头,道:“告诉我做什么?你应该禀告给陆大人。”
年轻护卫愣了愣,闻言神情有些迷惑,不明白自己也就是离开了半日,秦哥为什么变了态度?
他看了看秦明彦,又转头看了看陆阙。
他是这些护卫中年纪最小的,心里一直把秦明彦当兄长,因为他的照拂,也更亲近他。
他想说:玉雀不就是个哥儿吗?他只是个假县令,不过是他们扶持的傀儡,何必这么正经?
但这秦明彦已经表明态度,年轻护卫还是不情不愿地道:“陆大人,我和李虎哥在那里发现了一些车辙印,有在那里往返停留的痕迹,方向是朝着官道的,但是在城门口附近就混杂看不清了。”
说着,年轻护卫又从布袋里拿出裹着泥巴的绣花钱袋,道:“我还在附近的泥坑里,找到了这个。”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秦明彦,见秦哥毫无反应,才老实将钱袋递给陆阙。
陆阙没有伸手去接,他嫌钱袋脏,道:“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护卫又习惯性去看秦明彦。
秦明彦声音一沉道:“陆大人问你话呢,看我做什么!”
闫靖只得低头,不甘心地道:“闫靖。”
陆阙自然知道他是谁,荡寇将军闫穆弘的小儿子,他还知道这小子桀骜不驯着呢。
前世没少给他找麻烦,那时候他还不了解秦明彦脾性,不好收拾他,只得暂且忍耐。
后来、后来这小子死的挺早,没活到他报复的那天。
本来也算是个遗憾。
现在嘛?陆阙纯良地笑了笑,这个遗憾倒是可以补全了。
“闫靖,你在现场有发现勒死死者的工具吗?”
闫靖不耐烦地道:“没有。”
李虎连忙补充道:“大人,我和小闫都搜过了,别说布条了,周围连个草绳都没有见到。”
陆阙冷冷地道:“本官没问你。”
这下李虎也转头去看秦明彦了,眼神示意他:这个小哥儿都蹬鼻子上脸,老大你不管管吗?
秦明彦闭着眼倚在门框上,恍若未闻。
他说过要给把陆阙当兄弟,自然要配合陆阙立威。
李虎见状,也闭嘴了。
陆阙继续询问闫靖,道:“你有看钱袋里有什么吗?”
“看了,有钱。”
“只有钱?有多少钱?”
闫靖不说话,他只是打开粗略地扫了一眼,谁知道有多少钱?
陆阙神情肃然地道:“麻烦你打开看看,清点钱袋里都有什么,报给本官。”
闫靖抿紧嘴唇,憋着气扯开钱袋,稀里哗啦地倒出里面的东西,一块染血白玉牌随着锈迹斑斑的铜钱一起滚了出来,他手忙脚乱地抓住了那枚玉牌,没让它落地上摔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