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兴阁头也没抬,只是挥了挥手。
秦明彦赶紧溜出屋子,再次叮嘱门口的护卫锁好门,小声又问道:“陆县令出来,没又什么异样吧?”
护卫摇了摇头。
秦明彦松了口气,也是,他藏得好好的,陆阙发现不了,
离开软禁钟兴阁的屋子,秦明彦的心却并没有变得轻松,他鬼使神差地又摸到陆阙书房附近,偷偷观望。
书房内,陆阙正从钟兴阁行李中翻出的委任书,还有一封贺平章托钟兴阁转交给他的信件。
陆阙拆开信纸看了看。
果然还是老三样,无非就是那些老生常谈的劝诫之语。
陆阙想了想,提笔给贺平章回了信件,自然是一番粉饰太平。
写完信,陆阙放下笔,有些疲惫地靠向椅背。
秦明彦那个家伙,还要冷静多久?
陆阙还不知道秦明彦已经回到县衙,正在不远处盯着他,只当那个家伙还躲在某个地方当缩头乌龟。
陆阙轻轻叹了一口气。
任重道远啊。
他现在还不能急,得等那个憨子自己想明白。
现在快到午时了,青壶端来饭菜。
陆阙拿起筷子用餐,在吃到那盘鱼的时候,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他忍不住侧身干呕起来。
之前他总会小心避开人,但这次以为秦明彦不在,便没有掩饰。
在外面偷偷观察的秦明彦看到,陆阙突然痛苦地低头干呕,什么心虚、挣扎瞬间被抛到脑后,他急匆匆地跳窗闯了进来,下意识拍了拍他的后背,道:“阿雀,你怎么了?”
他抬头看到桌子上陆阙刚刚夹过的鱼肉,道:“是被鱼刺卡住了吗?”
陆阙被他吓了一跳,看清是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明彦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在心虚,不敢见陆阙钟钟,着急道:“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陆阙刚说完,又忍不住犯恶心,道:“只是有些反胃。”
“我去请大夫!”秦明彦立刻道。
陆阙立刻拦住他,低声道:“不能请大夫,你忘了我是哥儿,大夫会看出来的。”
“那怎么办,”秦明彦这才想到,他急的团团转,突然拍头道:“我去绑一个大夫回来!”
“胡闹!”陆阙此时已经缓过来了,轻声训斥道:“你还当你是山大王吗?我戴上帷幕,晚些时候,你陪我去一趟医馆就是了。”
秦明彦讷讷地点头。
他看着陆阙已经和缓的神情,那场绮丽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眼睛水润润地看着他。
陆阙轻声道:“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