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猥琐地压低声音,另一只肮脏的手就要朝苏泽兰的衣襟探去,“爷一会儿就让你尝尝更舒服的滋味,保证让你忘了那太子…”
苏泽兰猛地瑟缩了一下,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哭腔和无助的呜咽,向后躲闪,却仿佛无力挣脱。
这副全然顺从、仿佛已认命的姿态,极大地取悦了的征服欲,让他最后一丝警惕也彻底抛到了九霄云外。
“算你识相!早这么乖不就好了?”赵苍衢只觉得苏泽兰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他扭头对旁边两个抱着膀子看热闹的看守不耐烦地挥挥手:“还愣着干什么?把这绳子解开!捆着手脚,像个木头似的,多没滋味!”
“这…怕是不太稳妥吧?”一个年纪稍长的看守瞥了一眼苏泽兰那看似无害的样子,还是有些迟疑。
“稳妥个屁!”赵苍衢极度不耐烦地打断他,唾骂道,“药是老子亲手下的份量,猛着呢!他现在就是滩软泥,路都走不稳,还能翻天不成?赶紧的!别扫了老子的兴致!”
两个看守互看一眼,不敢再违逆,只得上前,粗手粗脚地解开了紧紧缚住苏泽兰双手的粗糙绳索。
绳索深勒出的红痕在苏泽兰白皙纤细的手腕上格外刺眼,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磨破了皮。
苏泽兰极其缓慢地活动了一下微微发麻、刺痛的手腕,依旧低垂着头,长发散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和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寒光,整个人看起来依旧是那副柔弱可欺、惊弓之鸟的模样。
赵苍衢搓着手,□□着再次凑近,酒臭和口臭混杂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就对了嘛…来,小美人儿,让爷好好疼疼你…”
他说着,整个人便急不可耐地俯身压下来,咸猪手径直抓向苏泽兰的腰带!
就在他俯身靠近,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庞几乎要贴到苏泽兰脸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猥亵之举上的瞬间——
苏泽兰一直低垂的眼眸骤然抬起!长长的睫毛下,那双原本清澈温润的眸子里,此刻再无半分恐惧和迷蒙,只剩下杀意和冷静!
他蓄势已久的手臂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以惊人的速度和角度骤然弹出!快得只在昏暗的光线下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指尖那枚早已准备多时、淬了见血封喉剧毒的银针,在昏黄的油灯下闪过一抹极其微弱的幽蓝寒光,精准无比、狠辣决绝地刺入了赵苍衢毫无防备的颈侧死穴!
“呃——!”
赵苍衢脸上的□□瞬间僵死凝固,瞳孔猛然收缩到极致,充满了极致惊骇和难以置信!
他张大了嘴,想发出惨叫或呼救,却发现喉咙里只能挤出“咯咯”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漏气声!一股冰冷刺骨的麻痹感如同闪电般迅速从颈部蔓延至全身,力量瞬间被抽空!
他甚至连抬手推开苏泽兰都做不到,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了一下,便像一滩烂泥般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砰”地一声重重砸在地上,双目圆睁,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黑,已然气绝身亡!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如同电光石火!
旁边那两个看守甚至还没从都尉突然倒地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苏泽兰没有丝毫停顿!身体如同绷紧的弹簧般骤然弹起!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动作快、准、狠到了极致!趁着那两名看守视线被倒下的赵苍衢吸引、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迟滞的致命刹那,他另一只一直紧握的手猛地挥出,早已藏在指间的辛辣刺激药粉劈头盖脸地撒向两人!
“啊!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咳!咳!呸!是什么鬼东西?!”
药粉辛辣刺鼻,瞬间迷了他们的双眼,呛入了他们的口鼻,引起剧烈的灼痛、咳嗽和瞬间的失明与混乱!两人顿时方寸大乱,惨叫着下意识地捂住眼睛踉跄后退。
苏泽兰要的就是这转瞬即逝的机会!
他的身形如同鬼魅般贴近,脚步轻盈迅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手中的毒针再次化为死神的请柬,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两道致命的微光。
嗤!嗤!
两声极轻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锐物刺入血肉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那两名看守甚至没看清袭击来自何方,只觉喉间或是心口猛地一麻,随即一股撕裂般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眼前彻底一黑,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如同被砍倒的木桩般,软软地瘫倒在地,身体无意识地抽搐了两下,便再无声息,迅速步了赵苍衢的后尘。
从暴起发难到三人毙命,不过发生在短短两三个呼吸之间!
方才还气焰嚣张、充满污言秽语的仓库,此刻已彻底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油灯灯芯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以及苏泽兰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浓重的血腥味开始混合着灰尘和药粉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苏泽兰站在原地,胸口微微起伏,清俊的脸上沾了几点溅上的血珠,看上去有种诡异而破碎的美感。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姿态扭曲、死状凄惨的三具尸体,眼神中没有丝毫动摇或后怕,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仿佛只是清理了几只令人厌恶的害虫。
他迅速蹲下身,在赵苍衢的尸体上仔细擦拭干净毒针上的血迹,将其重新收回袖中暗袋。又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袍,拉好被扯开的衣襟,用手指尽力擦去脸颊和指尖不小心沾染的血迹。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展现出的是一种经过极度压抑后爆发出的、令人胆寒的决断力和执行力。
他快步走到仓库唯一的窗户边,小心翼翼地透过木板缝隙向外望去。外面夜色深沉,依稀能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在远处走动放风,但他们似乎并未察觉仓库内这短暂而致命的变故。
苏泽兰深吸一口冰冷的的空气,握紧了袖中的毒针和剩余的毒粉,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脱身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