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便是玄天殿,二位请吧。”
柏风退步侧身,做了请的姿势,不远处飞来只一丈高的仙鹤,落于他们跟前,模样很是亲热,拿喙在柏风头上胡乱啄了几下,惹得他忍笑不禁,只好摊开掌心在仙鹤头上轻轻拍了拍,它才安静下来。
“尊者,小沈,那就改日再见。”
沈觉浅望着驾鹤归去的柏风,心下对他的身份大致了然,金丹后期,看来朝天阙真传核心弟子大致实力分布在这。
呵,也不过如此。
玄天阁落于主峰天阙峰之上,巍峨的宫殿藏匿在云雾中,为通身玄铁打造的宫殿增添了几分缥缈灵气,往下俯视可纵观整个朝天阙布局。
沈觉浅双手交叠折于脑后,嘴里含着根一步一晃的狗尾巴草,叶照眠伸手拂过腰间右侧的无锋,目光在沈觉浅嘴里的狗尾草掠过,沈觉浅则是看着他笑了笑。
刚进入玄天殿内,沈觉浅就看见了屋内坐着的三人,还都是老熟人。
问心斋的老秃驴,炼器阁的疯子,玄符殿的蠢材,几百年不见,倒还真是风采依旧啊。
至于站在主座旁的应是无事峰峰主越天音。
“这位便是此次的启蒙尊者吧?”一位身着淡紫泛白雪青色广袖符衣,衣摆上绣有若隐若现的符文,颈悬一块通透白玉的貌美女子目光锁定叶照眠,率先开口打破了殿内的沉默,“这尊者虽说每次来的都是一个模样,但此次来的瞧着却是更俊郎了些。”
“我记着符殿主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位于女子对侧的和尚身着浅灰渐变月白色流云广袖云衫,宽袖无扣,衣襟随风而行,腰间系有丝绦,手中还握着一莹白玉简在写着什么。
符芷江被人这么一点破,颇为无语得冲和尚翻了个白眼,恰巧又看见他拿着他那破玉简在写着什么,“时与老秃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还有你最好别被我逮到,不然我连你和你那个破玉简一起当我练符的肥料。”
“呵弥陀佛~”任时与似被符芷江说的这句话给惊吓到了,随后又面不改色的在莹白玉简上继续写着。
符芷江:……怎么办,真的很想弄死这个老秃驴?!
“莫急。”一旁身着绛紫色火纹短打劲装的剑眉星目男子出声安抚了下符芷江,“任斋主,我对你这问心玉简也是感兴趣得紧,可否借来一观?”
任时与闭眼又道了句阿弥陀佛后,男子才见状补了一句,“刚好我最近闲来无事,炼得一器,此器名为牧缘笔,见人可推写出此人因果。”
男子手中把玩着一支木毛笔,在任时与面前晃了晃,“如若有幸得观,此物便赠与任斋主。”
“我斋问心玉简非斋内弟子不可视,可赢阁主炼的牧缘笔,与因果有关,想来与我斋应是有先天定下的缘分,如此,这玉简借赢阁主一观,也未尝不可。”
“乐誉,你这什么牧缘笔说给就给啦?”符芷江瞧见赢乐誉将牧缘笔浮于任时与面前,急得扯了他的衣袖,虽说乐誉也经常给她炼一些小玩意,但是不代表他炼的东西不值钱,更何况还是给任老秃驴。
赢乐誉对着符芷江宠溺一笑,没说什么,将问心玉简递给她,符芷江随便翻翻看了几眼,空白一片,什么也没看到,“好啊,你个时与老秃驴,见你平日里拿着这破玉简写东写西,结果是装模作样?!”
“阿弥陀佛,符殿主,非也。”任时与将牧缘笔检查完毕收入储物袋中,才抬眼看向符芷江,“我斋问心玉简只待有缘人得见其天昭。”
“有缘人是吧?”符芷江自是没有错过任时与将牧缘笔快速收入储物袋中的动作,直接在问心玉简上贴了张九天雷符又下了十二道禁制,专引天雷劈这玉简,一道天雷下去就将这玉简劈碎,九道下去直接成了灰烬。
“时与老秃驴,我看你这玉简倒是跟我这九天雷符挺有缘的。”
“符殿主尽兴就好。”任时与面不改色的从宽大袖袍中又掏出来一个与先前并无两样的问心玉简拿在手中开始写起来。
符芷江:……她这九天雷符放错了地方,应该直接放时与老秃驴身上才对。
一旁的赢乐誉掏出块质地上乘的绢帕给符芷江擦着手,本就白净的手也不知要擦拭些什么东西去,符芷江瞧见这一幕倒乐了,轮恶心人,还得是乐誉有一套。
“咳咳,诸位莫要耽误正事。”一旁的越天音开口说了句话,其余三人目光瞬间望向她,“朝天阙近来架子是越来越大了。”
“小天音,你家宗主呢?”符芷江笑眯眯地看向越天音,“我们这几个老家伙见面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难得聚聚,现在是连方逸洲的面都见不到了。”
符芷江笑容渐渐被正色取代,目光在越天音身上流转,“还是说,你将你家宗主藏起来了?不让我们见?”
“符殿主哪里的话,我家宗主醉心剑道,闭关是常有的事,只是此时碰巧遇上罢了。”越天音神色淡淡的,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并无什么情绪起伏。
“哈哈哈哈哈~”符芷江又大笑了起来,“小天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板着张小脸,可真是惹人怜爱呢。”
符芷江用手撑着脸,饶有兴趣地盯着越天音,特别在她嫣红的唇上驻足了片刻,“上次我给的建议考虑得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回玄符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