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挑剔啊。”
听到他的声音幼龙抬了半只眼看他。
“哎!”接着一整个地转天旋,纪韫被一整个扑倒在地,他没反抗只是笑着,“祖宗,宝贝儿,挺沉的,我这腰哎。”
幼龙喉咙里发出呼噜的声音,没听见似地,自顾自地将那些衣服往自己和纪韫的身上盖。
“哎宝贝儿你这是没压死我,改捂死我是吗?”他伸手推着,没推动,某龙反倒不满似地压的更甚了。
感受着依旧滚烫的皮肤,他无奈妥协:“到……到床上去,地上硌得慌。”
祖宗一点儿也不配合,等将龙连拖带拽地带上床他泄了力,在一堆衣服底下更是呼吸不畅,胸口剧烈起伏着。
“宝贝儿,你很烫,我给你用温水擦一擦好吗,擦一擦你可能会舒服点儿。”
幼龙的大脑袋在他脖颈处蹭了蹭,温热的鼻息喷在他颈侧,引得纪韫浑身一阵酥麻。
抬手轻柔地摸了摸滚烫的龙翼,没想到这龙就真的从他身上下来挪到了旁边。
“真乖!”纪韫又摸了一把才从衣服底下出来。
终于又呼吸到新鲜空气,他坐了几秒后起身去打热水,等他回来封彻已经探出脑袋在等他了。
找了最柔软的毛巾,用热水沾湿后拧干,纪韫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微微翘起的鳞片。
因高热和难受而显得有些湿润的金瞳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人类。
看他时而温柔地吹着自己鳞片,时而眉毛都拧在一起,仿佛经历换麟期的是他一样。
封彻想,这人类大概又心疼坏了。
本想找一找有没有面霜或者润肤露一类的护肤品给这祖宗涂一涂,可翻箱倒柜也没找到。
离开久了那祖宗又开始催促,纪韫只好再回到床上去,然后那龙尾巴就又圈住他的腰身。
虽无奈但他还是任由封彻禁锢,很快幼龙粗重的呼吸声就变缓了,还拱了拱自己的胳膊企图找个更舒服的姿势。
但纪韫自己不舒服,衣角被压着,重重的尾巴还卷着他。
但看到它沉睡中仍因不适偶尔抽搐,以及爪尖上与他性格格格不入的亮片指甲油时,他心里突然就软得一塌糊涂。
算了,干脆放弃挣扎,他调整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继续轻抚着要脱未脱的鳞片。
“你可真是我祖宗,”纪韫低声抱怨,嘴角却牵起极浅的弧度,“等你上位了,这些我都要一笔一笔跟你算清楚的。”
在规律的呼噜声和炽热体温的裹挟下,精力耗尽的纪护工也不知不觉闭上了眼。
因被各区当作废物倾倒点,第九区常年被工业废气和辐射尘笼罩,夜空大多数时候也是浑浊的。
然而,睡得并不踏实的封彻总隐约觉得今夜的天空亮的晃眼,它睁开眼,果然见到九区上空有一道异常明亮的光点。
幼龙坐起来,尾巴一卷给熟睡中的人盖上被子便轻盈地跃上窗台。
那亮点在乌黑的夜空显得格外突兀,封彻盯了几秒便展开双翼,悄无声息地飞向学校最高的主楼楼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