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猫眼往外扫了一眼,那一瞬间,浑身毛炸起来,尾巴都竖成了刷子。
门外站着一个长发女孩,口罩和兜帽几乎把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盯得死死的眼睛,那眼神里带着极重的怨恨。她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柏浔手里的手机几乎同时亮起。
陌生号码。
“柏浔是吧。”她的声音透着一点扭曲的兴奋,“我警告你,你离越越远一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踩着他的热度发家?我不会允许的。”
“别以为越越现在被你迷惑,帮你说话。总有你落单的时候。”
手腕上的手环发出尖锐的警告声,心率高得离谱。
柏浔指尖发抖,颤着手把电话录音按下结束,也不知道门外的人有没有走,只觉得自己的魂像被人一把从身体里拽出来似的。
他扶着茶几勉强站起来,飞快打开家里所有的灯,手抖着把窗帘全部拉严,紧接着膝盖一软,又坐回到地上。
他的胆子从来算不上大,连恐怖游戏实况都得开满弹幕才敢看。
偏偏这栋楼道里的灯光又暗,刚才那张模糊却又和某些恐怖片女鬼极像的脸一浮现在脑海,他就呼吸发紧。
他想给于从越发消息,手指点开聊天界面,看了几秒又慢慢收回去。
这个点了,还是算了吧。
他原以为这只是偶发事件,谁知道对方像越闹越上瘾一样,先是晚上蹲守,后来索性改成白天站在门口大喊大叫,骂得内容难听声音又大,弄得邻居都绕着走。
直到房东发来消息,他才带着这几天录下来的证据去报了警。
警方办事效率很快,可面对“对方未成年且有躁郁症病史”的现实,最后给到他的只有一封字眼含糊、态度敷衍的道歉,以及一些轻飘飘的保证。
看着对方父母脸上压抑的疲惫,他终究还是心软,签了谅解书,又挨家挨户给邻居赔不是送水果。
和负责人通了话,对方说公司早在签约时就给他准备好了公寓,只是他懒得搬一直住在这边,现在既然出了状况,搬过去也算顺理成章。
离开这个住了许久的地方,突然要在短时间内做出决定,他心里免不了生出几分感慨。
接下来的两天,他陆陆续续开始打包,把公寓里熟悉的东西一点点装进纸箱,一边收拾一边还得忍着那位极端粉时不时发来的骚扰信息,整个人看起来疲惫得不像话。
“咚,咚,咚。”
门又被敲响。
柏浔呼吸一紧,本能地绷起肩膀,手再次止不住地颤。他很排斥“开门”这件事,可又怕要是那人一直在门外吵,会连累邻居一起不得安宁。
“小柏?”
门板那头传来的却是熟悉的声音。
全身压在骨头上的紧绷感像突然被解开一样,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开门的动作都有些发虚。
门缝刚拉开一点,看清于从越的那一刻,他的鼻尖不受控地酸了一下。
于从越皱眉打量他,从上到下扫了一圈,前几天还因为吃好吃的眼睛发光的小狗,现在灰头土脸,整个人像被抽了颜色,连尾巴都打蔫儿了,毛也没有之前那样亮。
“听说你要搬家?怎么这么突然?”
他自顾自进门,熟门熟路地找到厨房,翻出一次性纸杯,烧了点水端出来递给他。
“啊,那边离公司近一点。。。。。。”
柏浔接过纸杯,装作轻松地解释,顺口胡诌了个理由,“上下班方便点。”
“法务在起草新的合作合同。”于从越在一旁慢悠悠接话,“你那边负责人说邮寄地址要改,等新合同出来再填。我正好路过,就过来看你,需要帮忙搬什么。”
柏浔这才想起之前对接过的下季度合作,心里大致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