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日蛋糕。”徐淞原说,“虽然有点晚了,但可以用来填饱肚子。”
“……”
杏眼和他对视着,缓慢眨动了一下,简宁低头,看向被大手捧着而显得十分袖珍的蛋糕,约莫六寸大小,圆形糕体被白色奶油包裹,周边点缀着粒粒剥了皮的、晶莹剔透的葡萄,蛋糕表面还用紫色奶油写着几个字:祝简宁天天开心。
谁的生日蛋糕?简宁的。
谁送简宁的生日蛋糕?徐淞原。
原来如此,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雪地里突如其来的电话,“提前结束”的集训,如此种种,根本不是徐淞原口中所说的突然想起,而是他蓄谋已久的计划。
可在徐淞原做下这个计划的时候,他们是什么关系?
是朋友。
是仅仅认识不足三个月的朋友,或者更为恰当的表述是,室友。
徐淞原在想什么?在训练密集的集训周,跨越四个省份一千多公里,就为了赶回来给一个室友过生日……
简宁这双眼睛看过很多人,好的坏的,坦诚的虚伪的,他都能透过皮肉读懂最真实的底色。
可他读不懂徐淞原。
徐淞原看起来最容易懂,可简宁总是在他这里做出错误答案。
简宁抬起眼皮:“集训真的结束了吗?”
“……啊。”某人视线闪烁,言语含糊。
简宁:“什么时候走。”
不是疑问句。
没法继续装下去了,徐淞原只能如实交代:“……明天一早的高铁。”
集训地点在霅溪市国际红土网球中心,燕城过去没有直飞,转机会耽误很久,而高铁从燕城南站到霅溪,只要五个半小时。
简宁无声叹气,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咳。”徐淞原清了清嗓子,揭过这个话题,“吃蛋糕吧。”
简宁轻轻点头。
虽是过了时间,徐淞原仍按照流程插好了蜡烛,点燃,将蛋糕小心护着托到简宁面前。
“许愿个吧小寿星。”
火光跳跃中,简宁望进徐淞原的眼,笑了下,闭上双眸。这个愿望是长是短均无人知晓,没有人分神去计算时间,小寿星睁开眼,将蜡烛吹灭。
一股轻微烧焦味儿散去,简宁视线对上徐淞原:“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徐淞原耳根发热,喉结上下滑动,笨拙道:“祝简宁生日快乐。”
简宁摇头:“已经过了十二点。”
徐淞原一愣,看见那双杏眼漾出笑意。
“是祝我们在一起快乐,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