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就是畜生,修成正果也只配做个宠物’
梦里,脑海里,反反复复的重复着一句话。
司微作为一个神明,竟然发起了热,清墨吓坏了,不停的用酒精给他擦身体,试图叫醒他:“主子主子,你醒醒。”
清墨看他朦胧的睁开眼睛,赶紧把手机放到他手里,举到他眼前:“快从账户里提些神力出来,你在发烧。”
迷迷茫茫的拿着手机,司微强撑着精神取了一些神力,神力运转在体内,终于好受了些,他施展了最简单的治愈术,瞬间头脑便清明了。
想起睡前的事,他狠狠的捶了一下床铺。
“草!”
“傻逼归墟。”
“傻逼玄石,傻逼神界!”
清墨看他又开骂了就知道没事了,给他递了一罐啤酒:“我买了猪头肉,早市王阿姨拌的。”
一口冰凉的啤酒下肚,肺腑中的灼热感消去一半,司微畅快的抹了把嘴:“来,咱俩踩两箱。”
一口猪头肉,一口啤酒,主仆俩没两个小时就喝了两箱,司微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踩着啤酒箱,雪发随意绑了个高马尾,碰杯的时候右耳的碧色流苏耳坠甩在肩头,潇洒肆意。“不解乏,来,换散篓子。”
清墨拿出一大桶塑料桶装的散装白酒,给司微倒上一杯,“主子,仙品会你打算怎么办?”
畅快的喝了一大口,司微重重的把酒杯搁在桌上,“凉拌,归墟爱去去,不爱去死去。”
“你心里有数就行,实在不行咱俩就回东北老家。”清墨又给他倒上一杯,“原来后山那个破庙,后来我去看过,现在是个黄皮子的地方,有点道行,修不成。”
“但怎么着也有点门道。”清墨咂了口酒,“那老黄皮子不修香火,专门鼓捣地底下那点事儿。它那破庙底下,压着条老地脉的‘心眼子’。”
“啥心眼子?”
“就是地气里最会藏奸耍滑的那一绺。”清墨把酒瓶往桌上一顿,“咱往那儿一蹲,就跟那河里的泥鳅似的,神仙想用神识扫咱?扫过来全是浑水,啥也瞅不明白。”
他凑近压低声音:“他这就叫‘灯下黑’。天道那本大账上暂时找不着咱名儿。只要咱猫在他那地盘儿里,除非归墟尊神亲自撸袖子下来逮你,其他神仙想逮你,门儿都没有。”
司微若有所思,抿了一口酒,“真这么厉害?”
“主子,那黄皮子早到了飞升的时候了,可他那点道行根本熬不过雷劫。”清墨手指了指上天,“你以为他靠的啥,一直躲雷劫?”
“他一直在那地底下躲着,连那破庙都不出,就是怕死,只要一出来,雷劫必定给他劈一个灰飞烟灭。”
“呵。”司微轻笑了一声,“行啊,咱干回老本行了,和别的仙家抢地盘。”
“当然能不到这一步,最好不到,但怎么着都是个退路。”清墨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干啥就干,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还有退路给你,别太委屈自己。”
司微咬了下嘴唇,举起酒杯,“不想了,喝。”
寂灭神域内。
归墟坐在白花神树下,手中捻着书卷,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这小狐狸怎的还没回来?
有那道神纹在,哪怕是阴曹地府,归墟也能找到他。
只是他相信这小狐狸没这个胆量真敢跑,刚受了那么一顿“教训”,要是还敢离家出走,那简直是活腻了。
难道是躲在哪哭吗?
一没挨打,二没……真给他把尾巴割了。
归墟回想着自己过往的手段,对付那些稍有忤逆的神魔,轻则削去顶上三花,重则打入九幽永世不得超生。对比起来,今日对这小狐狸,不过是略施惩戒,连皮肉之苦都算不上。
怎的就这般娇气?
他蹙起眉,心头那点莫名的烦躁又升腾起来。这小东西,未免也太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