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习唤攥紧手心,周围磁场诡异,材质平滑却存在感极强的垃圾袋抖了抖。
那东西停顿片刻,好似真的在思考选择谁,再次向林习唤发难的时候,蒙头一棒闯进了漆黑的空间里。
里面的家伙彻底恼羞成怒横冲直撞,林习唤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用尽力气拽住垃圾袋。
应激之下无法收回的翅膀和脊背生生摩擦地面,他几乎是痛晕过去的。
*
鼻子传来痒意,手脚温暖像是泡在热水里,睡不安稳的人下意识拱了拱,脸上的雀斑被遮住,只露出皱巴的眉眼。
“醒了?恩人他是不是要醒了?”
一头白发的小男孩好奇地探出头,穆尔尽忠职守记录已经不省人事三天的伤者情况。
“嘘,保持安静。不然等家主回来,我们两个都没法交差。”
穆尔话音刚落,被叫去理事会的商悬就推门而入。
被窝里实在太舒服了,林习唤内心催促自己要外出捡垃圾,头顶仿佛被一只大手抚摸,在耳边用温柔的口吻让他多睡会儿。
林习唤不该贪睡,他只是偷懒了一次,没有任何预兆,没有说结束,醒来房子里的温馨就荡然无存。
为了适应恶劣的生存,他不愿与人交往,害怕招来灾祸,很少有强烈的情绪,更没能力表示自己的喜恶。
他被父母遗弃的时候,连记忆都是模糊的,再一次被人抛弃,依旧不长记性稀里糊涂,就像暴风雨来临,不管多大的海浪他只能承受。
脚下扑空瞬间被吞没,林习唤惊醒过来,却无法平复。
房间光线昏暗,男人神似的面容冷峻严肃,居高临下一言不发,压得人喘不过气。
隐隐作痛的伤口警示着林习唤,他扶着肩膀忙不迭下了床,急得原地转了好几圈。
他的东西都不见了。
林习唤努力贴在墙边,小声道:“我得走了,我不知道商时鸥的下落,真的,我没有用。”
“你想走哪儿去?”
商悬抬眸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闷雷,劈在躲避的林习唤跟前。
林习唤吞咽口水,商悬替他解疑答惑道:“那些都被送去检测了,他们要找商时鸥,就和你脱不了关系。你不知道自己昏迷之前做了什么吗?”
林习唤摇了摇头,他现在连飞都困难,更别说为自己争取,可是他就要被逼得连一点东西都不剩。
没有了任何保护,他只能改攥衣角,身体紧绷道:“还给我。”
说出来就多了份底气,林习唤胸口剧烈起伏,抬头直视商悬,“那是我的东西,你们没有不经我允许拿走的资格。”
对方和他强调他离不了婚,那商时鸥的东西就还是他的,更何况本来就是送他的。
商悬上下扫射,像是看到天大的笑话,侧头嘲弄道:“怎么你想杀了我,像你老公一样谋权篡位背刺自己的兄长。”
林习唤没有这个意思,直觉危险向后抵触,手却被那股强劲的力道带到脖子处,掌心明显感觉到男人喉结凸起滚动,以及温热跳动的脉搏。
商悬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眼底的疯意毫不掩饰,“这个家主位置给你坐如何?”
火辣的灼痛和窒息仿佛再度袭来,林习唤才像是被封住了喉咙,连脸上的毛孔都在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