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娜姐你忘了,是谁冲上去帮你挡攻击,你刚才不还在长老面前担保他没有逃跑的心思吗?”
把人留在身边,才更有可能得到商时鸥的下落,芙娜和商家那些维护者立场是一样的。
林习唤就像被甩出巢的雏鸟,等待外界弱肉强食宣判他的去处。
氛围如同怎么都散不去的阴霾,见状穆尔把他搬到了安全的地方晒太阳。
时间慢慢过去,林习唤状况好了点,他走最对不起的就是照顾他衣食起居的智能。
他舌头还有些无力,呆愣开口道:“穆、尔。”
待机暗淡的穆尔忽然亮了一下,它调出人类情感知识库,像个大度的智者,“说吧孩子,你的忏悔和反思,是麻雀进步的源泉。”
林习唤有所感悟,一字一句道:“我想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
“……”穆尔的智能光脑背对了过去。
直到太阳渐沉,尘埃落定。
唐柏德出来的时候,把有精力乱跑的唐恩叫上,一双大手细细拨了拨孩子长出来的白发。
唐恩只有对自己变化的新奇,自豪道:“爸爸,我是进化者了,以后我也可以上军校,肯定比芙娜姐还厉害。”
他这个年纪觉醒已经超越了绝大一部人,连二哥都会因为天赋平庸受到打压,唐恩觉得自己能够保护父亲,有能力成为英雄。
唐柏德却对此态度坚决,训斥了他一顿,离开时还意味深长打量着充傻装愣的林习唤。
眼看人都走光了,林习唤还是在穆尔的帮助下,手脚渐缓迈进了这座压抑沉重的公馆。
这次他没有再避之不及地拐弯,芙娜说他要是被交给了联邦政府管制,商家也无能为力,而现在商家上下只有商悬一个人。
应付完四面八方施加的压力,商悬按住作痛的太阳穴,合眼了一瞬又急忙站起身来。
要找的人就出现在门口,他下意识握紧武器,冲动在心底不可遏发。
“你今天有没有哪里受伤?”
商悬的声音盖过头顶,像怒吼又像质问。
显而易见,林习唤身上的毒素和伤口都是对方处理的,他浑身僵硬动弹不得,连害怕都难以表现。
林习唤感觉到有些奇怪,却说不上来。
他站在这里是有事情要和对方谈判,准确说是告知,就像捡垃圾一样,他必须掌握生存的技能,才能拥有活下去的重量。
浑身血液流动,被大脑麻痹的疼痛加倍反噬,林习唤蜷起背脊,强忍着按住胸口。
“我要吐血了。”
下一秒,一口瘀血从喉咙里溢出,染红了脚边的地面。
“你……”商悬着急忙慌大步上前,查看他的情况。
没想到对方一句话差点要了他的小命,林习唤眼前发黑,体力不支,“晕——”
商悬把人抱进怀里,辗转回到实验室,穆尔为自己的再次重大失职感到惶恐,拿着医药箱却被男人劈头盖脸轰了出来。
他调整呼吸把少年轻轻放在病床上,手心的能量探向额头,台面一张不起眼的纸条吹起。
上面留着歪七扭八的字迹:我走了,林习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