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未闻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算什么。”
“就是你同意,也有人要看我不顺眼了。”乔云庭还有心思开玩笑,意有所指的看了眼跟在许未闻身后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人。
许未闻回头看了眼何胥,给他个眼神,希望何胥能劝劝乔云庭。
何胥看向乔云庭,只问:“准备去哪?”
许未闻再回头看向乔云庭,后者已经没了方才许未闻看到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又恢复了原先气质非凡的“乔编”。
修长惨白的长指将杯子端起来,送到嘴边轻抿了一口眼皮向下撇着,长睫在空中一抖一抖。
见他这副摸样,何胥凭借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猜出了几分。
他没再追问乔云庭要去哪,要做什么,只是开口道了一声:“需要帮忙随时联系我。”
乔云庭将杯子放下,看向他,认真道:“谢谢你阿胥。”
乔云庭动作很快,不知道是在躲谁还是怕碰上谁,来时还带着简单的行李,离开时却一件没带走,他说:“要走就要利利落落的走。”
两个小时后,许未闻看着门外的男人,绷着嘴唇。
霍晟松越过他的肩膀有意无意的朝屋里看,问:“小庭收拾好了吗?我要带他走了。”
许未闻不知道昨晚两人达成了怎样的妥协,不知道乔云庭应承了霍晟松什么,也不知道他骗了霍晟松什么。
但是他不傻,乔云庭竟然执意要离开,他竟然把自己当朋友,许未闻就必须得和他站一边。
“不用等了,云庭离开很久了。”许未闻说。
闻言,霍晟松脸色一变,他试图从许未闻脸上看到一丝欺骗,可许未闻眼睛里坦坦荡荡。
他才幡然醒悟,他的小庭再次离开了。
*
六点钟的天一片灰,不知是雾色还是寒意渲染出的。
法国梧桐的叶子早已落了满地,如今连枯叶都不见了踪影,刺骨的风贴着地面一扫而过,只剩冬寂,零落满地。
影院的清洁工早早就已到岗,和夜班的同事交岗。
售票处新招了两个寒假工,平常八点过五分才姗姗来迟打卡上班,今早竟然提前了十分钟。
两个小姑娘外套也没来得及脱,脑袋上顶着顶红白交织的粗线帽,站在电影海报摆放处搓手等待。
不一会儿,两个男工作人员抬着一幅巨大的易拉宝走过来。
俩小姑娘瞧见双眼瞬间放出了光。
易拉宝摆放好后,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工作人员盯着海报从上到下扫了眼,笑着打趣俩小姑娘:“同志电影又不在国内上映,只是摆张海报而已。”
轻佻的语气惹人不悦,小姑娘瞪他一眼:“你懂个屁。”话罢,将俩男工作人员从易拉宝旁边赶走,直到两人距易拉宝有一段距离,她们才从包里拿出手机,对准海报,将海报上的两个人放置镜头正中间,才按了拍摄健。
光圈绕了一圈又一圈,屏幕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