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时在睡梦中被外面嘈杂声吵醒了,他昨夜睡得很晚,但他一直以来睡眠都比较浅,一点动静都容易醒。
按理来说他这个杂物间位置偏,又靠里,平常都非常安静,能吵到他这边,定然发生了什么,可惜还是离那边远了点,不太听得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循着声音摸出去。到一个拐角下停下,拐角处有片阴影,正好藏住身形,客厅里的争执声也清晰地钻了进来。
“你翅膀硬了?敢偷东西,是不是那瞎子撺掇你的,我打死你算了,要让你爸知道,你还要不要进公司了?四年前你回来还以为你学乖了,没想到还是这个样子。”宋婉玲朝跪在面前的儿子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打了两下骂道。
“妈!你要怎么打我,怎么骂我都行,我这么多年没有求你过什么!求你了,我就想要乐时,你放过他吧!”乐琛红着眼眶,跪着他妈面前卑微的恳求道。
“没求过什么,这四年来你们还为那瞎子求得少吗?你别以为你这四年来做的事情我不知道?那瞎子给你们两兄妹下什么迷魂汤了,一个你,一个思思,这几年来不停的跟我反着来,我怎么就生出来你们两个不争气的。”宋婉玲气愤的指着乐琛骂道。
“妈!求你了,只要你们不动他,我以后都听你的。”乐琛的声音软了下去,带着近乎卑微的恳求。
宋婉玲的语气稍缓,却更显阴狠乐琛继续道:“我跟你说你想都不要想,这四年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看你们越陷越深,就你兄妹两个对他那劲,我就不能留他了,我故意把思思送得远远的去上学就是怕她跟你一样,你还敢偷骨灰,要让你爸知道了,你爸更不可能留他,连夜就得把那狐媚子送走,你这辈子也别想再见。”
宋婉玲看乐琛那样子,到底是心疼儿子,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她上前两步,想去扶乐琛,语气带着诱哄:你不就是看上那瞎子的脸嘛,你如果听话,表现好了,实在想要,你想睡也可以,但是睡归睡,你对谁动感情都行,对他不行。”
“不行的,我就是喜欢他这个人,怎么着都喜欢,你们要我做什么,我都去,妈!你别让别人碰他。”乐琛不愿意起来,还抱着宋婉玲的腿恳求道。
“你还小,哪知道什么是喜欢,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我这辈子做的一切都为了你们兄妹两个好,我不会容忍他害了你们的,他那张脸生来就是祸害,就你把他当宝贝,以后你看他被人玩烂了,你还会喜欢吗?你回房间反省反省,想不明白我就告诉你父亲把他送走,你就别想见他了。”宋婉玲狠心推开乐琛,让人把乐琛带回房间锁起来。
“不要!妈!你们不能动他!”乐琛的哭喊被拖拽声淹没,渐渐远了。
阴影里,乐时缓缓直起身,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乐琛闹这一出,不仅救不了他,反而会让那对夫妇更快下定决心,把他送到别人床上。
与其被送到不知道是谁的床上,不如他自己选,他转身回了房间,反手锁上门。
从领口处摸出那只小巧的电话手表,拨通陆赫川的电话:“呼叫哥哥!”
电话在几秒后被接起的,那边传来低沉磁性的男声,带着刚从工作中抽离的微哑:“喂?”
乐时放软了声音,尾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像只撒娇的猫:“哥哥!”
陆赫川的呼吸似乎顿了一下,语气瞬间柔和下来,低声应道:“嗯!”
“我刚睡醒就给哥哥打电话了哦!”他刻意带着点邀功的意味,指尖摩挲着电话手表的边缘。
陆赫川轻笑着夸奖道:“真乖!”
“哥哥在做什么?”乐时问道。
“在工作。”陆赫川低声对乐时道。
“啊~那我打扰到哥哥工作了吗?”乐时内疚的道。
陆赫川快速否定道:“不打扰。”
“想见哥哥了!”他的声音更软了,像根羽毛,轻轻搔在人心上。
陆赫川轻笑一声,对乐时道:“你确定?”
“哥哥不想我吗?”乐时声音瞬间低落,带着点沮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陆赫川暗哑的警告:“宝贝!我是个经不起撩拨,你知道你现在做什么吗?”
乐时握紧了电话手表,眼底却没了声音里的温顺,只剩一片清明,声音却越发勾人:“我没有撩哥哥,是真的想你了。”
陆赫川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道:“既然想我了,那自然不能让你失望,今晚,我会让乐家主动把你送来。”
陆赫川想:“惯会勾引人的小东西,胆子小又容易害羞,偏偏要迫使自己来勾引人,也不知道他能装到什么时候,到时候可别退缩求饶才好。”
“我等着哥哥。”乐时把电话手表贴在耳边,嘴角的笑意就没散过。
挂了电话后,面上的乖软褪去几分,嘴角的笑意消散,只剩下冷静的等待,他知道,陆赫川不会让他等太久。
乐时起身去洗了一个澡,从为数不多的衣服里面摸索了一件T恤换上,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他出去两次,撕烂了两件衣服,再这样下去,他都快没衣服换了。
换完衣服他就坐在床上等着,不知道等了多久,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他心里冷笑道:“来了。”
乐时被人连拖带拽的强行带到客厅,宋婉玲劈头盖脸对着乐时就一顿骂道:“你个扫把星,害完我一双儿女,还害我丈夫,你昨天隐瞒了什么?你又怎么跟秦家扯上关系了?你知道你害乐家损失了多少钱吗?”
“你到底说什么?”乐时听得一头雾水,这不像他预料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