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下半学期,顾望春的高四下半学期,他安分了不少,顾池雁的民宿开始反负为盈,在他的三令五申下,顾望春没有再出去找过零工。
一个人在S市,因为起初买房子的时候想的是离顾池雁打工的店要近一点,所以离学校就远了,并且没有顾池雁等他回家,他依旧是住校。
周五,一个月唯一一次的放假,在学校压抑了整整一个月的神困兽们,早在前一天就已经蓄势待发了,只待放学的铃声一响,全都咆哮着鱼贯而出。
几分钟后,高三(6)班就冷清了下来,班上还留有几个打扫卫生的学生正说着话,而在靠窗的一个座位上坐着一个少年,抿着唇心无旁骛地做作业。
三月末,天气还未完全回温,空气里是冷调的空气,又有着微弱阳光的暖和。
顾望春不是那一组的,不用打扫卫生,但是也没有归心似箭的心,打算把作业做完了再回去,在学校做作业的效率是最高的。
这是他复读后养成的习惯。
这次的作业有些多,顾望春做完天都已经垂暮了。
带着凉风的夜晚,星星密布在云层,像闪着光的碎钻。
而那浓重的晚雾里站着一个清瘦的身影,正低着头看什么,顾望春呼吸一滞,哑着声音喊了一声:“顾池雁!”
他以为声音很大,实际上叫出来的由于激动,喉咙跟黏住般,完全大打折扣。
像是心有灵犀,那树下的人抬头,是熟悉的心之所向,思恋便如决堤的洪水。
四处无人,他以最快的速度奔向自己的爱人,风掀起衣服摆动,吹动少年的心,又在顾池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搂住了他。
顾池雁有些错愕,回抱过去揽住他精瘦的腰:“这是怎么了?”
顾望春闷着鼻子:“骗子!”
“啊?”顾池雁又成了骗子了,不明所以然,没反应过来,脖颈处一凉,随之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倒吸了口凉气,“嘶”了一声,还不待说什么,便松开了。
“你不是说很快就回来吗?”顾望春报复性地捉弄结束,收回牙齿,幽怨地说。
实际从顾望春开学到现在,就是两人分开的时间,还不足两个月,但是顾池雁不反驳,只是抱紧了些他。
在爱的世界里没有彼此是度日如年。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放假,在家等了很久你都没回来。”顾池雁生硬地换了个话题。
顾望春对着手哈了口气,把自己的手搓热,握住顾池雁的手指,给他暖手:“要是不放假怎么办?在家好好待着啊!晚上这么冷,冻感冒了怎么办!回来还不给我说!”
毫无攻击力的指责声飘向顾池雁,他讨好地捏了捏正在自己手上揉搓的双手:“要是没放假,我就来给你请假,不会感冒的,穿了外套,不冷的,”顿了一下,继续说,“想给你个惊喜来着,这……算惊喜吗?”
“算的,很惊喜,”顾望春手指终于将他的寒冷驱散,带上淡粉色,又一并打包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但是我不喜欢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