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结束。
“可是真的很想你啊。”说着还点了点那湿漉漉的嘴唇。
顾池雁有些气短,匀了匀气:“你在威海待了快有半个月了,方秘书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你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这样了,最起码得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再过来。”
方秘书叫方鹤,如顾池雁叫的那样,是顾望春的秘书,解决问题的能力一流,他知道非必要是不能给顾池雁打电话,可他们这顾总是行事效率高,即使不在首都,也能将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但是发布会确实得要顾总到场,而他们顾总大有“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意味,才不得已出此下策的。
“还有,不要随随便便就扣方秘书的工资,他也不容易的。”顾池雁想起方鹤每一次和他打电话时那视死如归的语气,叮嘱道。
顾望春悠悠开口:“他一个月工资二十万。”
“多少?二十万?”顾池雁以为自己听错了,惊得嗓子都有点劈叉。
顾望春看着那双因为诧异而瞪得浑圆的眼睛,点了点头:“嗯,二十万。”
二十万块!
省吃俭用,一年就可以买一套大房子了。
顾池雁有些愣住了,欲盖弥彰地咽了咽口水,抿了抿唇,又眨了眨眼睛:“那还是扣一点吧,老板都叫不回来。”
顾望春哂笑一声:“要不你来干,每个月给你开三十万,还不用你干嘛,就陪着我就好了。”
顾池雁听着那三十万眼睛都在冒星星,可想着方秘书年纪轻轻就已经地中海的发型,简直就是为了公司肝脑涂地了,最后还是摇摇头:“算了,方秘书能得二十万块我是完全不眼红的。”
又想起什么,说:“我最近要回S市一趟。”
顾池雁收敛了笑意:“你回去干嘛?”
“孤儿院要休整,院长打电话来说整理物品的时候发现我有东西还留在那里,让我有时间回去取一下。”
顾望春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对方依旧是那淡淡的表情,也瞧不出什么情绪,有些犹豫地问:“要不然等不忙了,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顾池雁对上那双试探性的、带有担忧的眼睛,宛然一笑,经过这么多年,他已经可以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了,柔声宽慰他道:“不要担心了,我又不是个小孩子,况且,今非昔比,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我了。”
顾望春伸手揽住他的肩膀,眨着好看的眼睛:“顾池雁,再试着依靠依靠我呗,我又不嫌麻烦。”
他的眉眼总是变化最大,经过多年来的风霜洗礼,变得更加深邃,也更加硬朗,外人常见的他总是淡漠的,往往有着不怒自威,可是不论怎么变,对上顾池雁的那双眼睛一如既往地带着眷念缱绻,仿佛那沉寂山上滚烫的岩浆。
顾池雁侧头用脸靠了靠那肩膀上的手,像一只懒洋洋的小猫咪,略带有讨好的意味:“人总得长大的,而且,”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我无时无刻不在依靠你啊。”
“哪里学来的花言巧语啊。”但这对顾望春似乎十分适用,弯了弯那双凌冽的凤眼,挂上浓浓笑意。
顾池雁一本正经地说:“实话而已。”
这确实是实话,只是他没有明说,能做出的改变依托于顾望春,奔赴的希望来源于顾望春,生活的意义也权权在于顾望春。
说顾望春是他生命的起止也不为过。
人人都说不要将自己与另一半粘得太牢固了,得要自己独立自强,自尊自爱。
当然,这句话的正确性是无可厚非的,不过对于顾望春给予生命的顾池雁来说却有点不适宜了,用句丧气的话来说就是他可以因为顾望春的爱忽略一切苦难,但是不能因为顾望春的离去而留念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