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预想中粉笔头被弹开或者毫无作用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那枚小小的、普通的粉笔头,在接触到丧尸眉心的瞬间,竟然爆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强劲力道!
“咚!”
就像是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那只丧尸的脑袋猛地向后一仰,发出“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似乎是颈骨断裂了!
它整个身体被带得向后倒飞出去,“噗通”一声摔倒在走廊地上,抽搐了两下,不再动弹。眉心处,一个清晰的白色粉笔印迹赫然在目。
刚刚还疯狂撞击的门,瞬间停止了晃动。
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学生们忘记了哭泣,忘记了尖叫,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后门,又看看保持着投掷姿势的方老师。
方堃自己也懵了。
他看了看空荡荡的右手,又看了看门外倒在地上的丧尸,最后低头看了看讲台上那盒剩下的粉笔。
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用粉笔头……把那个怪物……砸飞了?
他下意识地又拿起一根完整的粉笔,掂量了一下。就是普通的粉笔啊,轻飘飘的,一掰就断。
可刚才那力道……
走廊外,其他丧尸的嘶吼和撞击其他门窗的声音还在继续,但他们班的后门暂时安全了。
方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不管刚才那是怎么回事,现在都不是深究的时候。
他转身,看向惊魂未定的学生们,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有力:“看到了吗?没什么好怕的!只要大家听指挥,我们就能守住这里!现在,所有人,跟我一起,把后面这些书桌全都搬过来,把门堵死!快!行动起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镇定和身为老师的责任感。
学生们看着老师那“一粉笔”之威,又听到他沉稳(至少表面上是)的指挥,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几个胆大的学生率先响应,开始搬动桌椅。
方堃一边指挥着学生加固防线,一边忍不住又瞥了一眼门外那只额头带白印的丧尸,心里冒出一个荒谬绝伦的念头:
我这当了十几年班主任,扔了成千上万次粉笔头训学生……没想到,这玩意儿……关键时刻还能当武器?而且还是暴击效果?
这算哪门子异能?百分百粉笔头暴击?
他甩了甩头,把这个不合时宜的念头抛开,继续大声指挥着学生们,心里却隐隐感觉到,这个世界的规则,好像从刚才那枚粉笔头出手的瞬间,就已经彻底改变了。
而此刻,山林里那点与世隔绝的悠闲,被山脚下传来的、越来越密集的恐怖嘶吼和混乱声响彻底击碎。
原圆把自己紧紧盘在一块溪边大石头后面,冰凉的鳞片贴着潮湿的苔藓,尖尖的三角形脑袋不安地左右转动,细长的竖瞳里满是惊疑不定。
他本来是打算打道回府的。
那个河南驴友居然敢说他不如老家的菜花原矛头蝮好看?
这口气他原圆,莽山原矛头蝮一族的希望,建国后顺利成精的凤毛麟角,怎么可能咽得下!
他连“禁止在河南繁衍造成生态破坏”的协议都签了,就为了去太行山那边找找所谓的“菜花”,比比看到底谁更好看。
结果刚到山脚,还没开始他的“选美大赛”,天地就变了色,成了这副鬼样子。
回家!必须立刻回家!这鬼地方不能待了!
山里虽然清苦,但至少安全,妈妈虽然嫌弃他的尖脑袋,但不会有不长眼的怪物想咬他。
下定决心,原圆深吸一口气(虽然他更习惯用信子),灵活的身躯从石头后滑出,沿着下山的小路,小心翼翼地向山外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