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着亲着两人就抱在了一起,宽敞的床铺被瞬间挤满,蒋沣蹬掉鞋子把方来压在身下,一只手将他的双手举高摁在头顶。
方来惊慌着,压低声音说:“蒋回安还在。”
“他睡熟了雷打不动的。”蒋沣炙热的鼻息喷在方来眼睫,他像是交换意见般说:“小点声可以吧。”
就算方来说不行也阻止不了蒋沣的动作,两人的衣服还算规整,蒋沣侧躺着,和蒋回安之间隔开了一段距离,方来被挤到床边,只能靠自制力紧咬着牙关,等清醒过来才发觉自己有多不理智。
好在两人没胡闹太久,蒋回安确实在熟睡。被窝里还是暖烘烘的温度,独特的幽香萦绕在呼吸之间,蒋沣抱着方来厮磨语:“睡吧,不闹你了。”
方来动了动眼皮,困得不成样子,还不忘问了句,“刚刚老方出来过?”
“嗯,方所亲自煮的姜茶。”
“难怪味道这么奇怪,他放胡椒粉了。”方来紧阖着眼睛,调整了下侧躺的姿势。
蒋沣捏着他的下巴摇了摇,上面还有一道清晰可见的牙印,心里乐开了花,“小嘴这么刁,这都能尝出来。”
“你睡不睡?”
“睡睡睡,慢着,先说说那人是怎么回事?”蒋沣忽然想起这茬。
“谁?”
“别给我来这套啊,来来。”蒋沣下意识拔高了音量,方来给了他一巴掌,示意他别吵醒蒋回安了,蒋沣做了个“嘘”的动作,“睡家里那小子啊,到底怎么回事?”
方来睁开眼睛,道:“不知道,可能他真的拿了刘克的钱,心里那道坎还没过去。”
“谁说这个了,你为什么给他穿你的衣服?”
方来直接困没劲了,把头埋进枕头里,“就一个小屁孩,你计较什么,难不成我给他拿你的衣服?”
方来的本意是季舟的身形根本穿不了蒋沣的衣服,但在蒋沣听来就是方来也不会轻易把他的衣服给其他男人穿,这么一想就舒坦了。
方来一副“还有要问的吗”的表情,蒋沣赶紧顺毛,“好好好,睡吧睡吧。”
然后两人相拥着进入深眠。
第二天薄雾将起,蒋沣就醒了,左手边方来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紧贴着自己胸口,右手边的蒋回安睡相老实,蒋沣揉掐着眉心,对方来这具身体还恋恋不舍。
但两父子有着同样的警觉,蒋回安也醒了。
蒋沣轻轻抽出自己的手,从另一侧掀开被子,对蒋回安说:“你别收拾了,穿上衣服我们就走。”
“哦。”蒋回安倒是没起床气,麻溜得起床穿衣,站定在床边看着方来。
蒋沣:“你能别摆出一副肝肠寸断的表情吗,这是我老婆。”
蒋回安一语中的:“那这还是我爸爸呢。”
“那你走不走,把你留这儿?”
蒋回安头也不回得走出卧室,蒋沣借着蒙尘的光看着床上拢起的身躯,手上还带着方来温热的触感,只能在不吵醒他的情况下先离开方家。
“爷爷。”这时蒋沣听到蒋回安的声音,转头看到方召军站在门口。
“要走了?”
“嗯,老爷子情况还没好转,我们也不好在外面待太久。”
方召军:“知道不该还跑出来?”他觉得蒋沣这种行为过于幼稚,压根不像一个7岁孩子的父亲。
蒋沣尴尬得挠挠头,“您这么起这么早?”
“给方来去买早饭,去晚了要排队。”方召军又有些爱怜得摸摸蒋回安,“你们吃俩口再走?”
“要来不及了,下次吧,走了爸。”然后蒋沣就带着蒋回安下了楼,又给助理打了通电话让他送点吃的用的到方家来。
方召军出门买早饭后,季舟也跟着醒了,瞧见家里没人,他茫然得站在客厅。
这一晚上他并没有睡好,看向方来所在的房间,他低下头,在书房找到了纸笔,留了张纸条就悄悄离开了。
“抱歉方老师,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再找您借琴谱。”
他像个丢盔卸甲的战士在临阵前逃避了领将的目光,也就是这道带着希冀的追踪让他没有勇气面对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