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沣,你太自大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方来他跟你在一起是要受委屈的。”
“不劳您费心,我们都结婚这么久了,我也挺了解他的。”蒋沣字字诛心,往马伯联伤口上钻,“如果我没猜错您今天还有个接风宴吧,要和我打个赌吗,您觉得方来会不会去?”
“你。。。。。。当我今天没来过!”马伯联教授哑口无言,最后怒气冲冲走了。
人一走,蒋沣顿感心烦气躁,一脚蹬开了茶几,会客室里传出巨大的撞击声。
沙发上有一个文件袋,是马伯联留下的,他打开一看,是方来和演奏协会的来往信函,蒋沣看了两眼,直接放进了碎纸机。
然后掏出烟点燃,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
当天,方来并没有上楼去见叶子远。叶子远给了打了个电话,他还呆坐在驾驶座。
“还没到吗,我这会儿下课了。”
方来有点低落,望着前挡风玻璃道:“嗯,我知道你还没下课,家里有点急事我先回去了,要不等你有空来我家拿一趟,我不太放心把东西交给保安。”
“咋了,不舒服?行呗,正好挺长时间没去你那了,不过季舟留了些什么东西啊?”
方来:“有点胃疼,下次找个时间说吧,我先挂了。”不等对面反应方来挂了电话,开着车返回了古阂壹号。
休息了几天的白湘回来了,一进家门就给了方来一个大大的熊抱。小姑娘笑得灿烂:“我回来啦,先生!”
方来微微一怔。很少有人与他这般亲近到可以随意拥抱的程度,他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稳住身形,语气平静:“休息好了?”
“哈哈哈回老家当然舒服啦,不过还是回来工作更踏实。方先生,这是我特意带来的特产,您尝尝?”白湘说着递过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面是各式精致的点心。
“看上去不错。”方来在期待的目光在也不好拒绝,挑了一个玫瑰花形状的酥饼,一口咬下去尝到了鹅油的鲜香味道,可就在下一秒,新鲜的鹅油直冲脑门,在舌尖上散发出猛烈的腥味,方来一时没忍住,捂住嘴跑向了洗手间,一股脑全吐了出来。
这给白湘吓了一跳。
“方先生,您怎么了?”
方来弯着腰趴在洗手台上,水流声让他的大脑有些缺氧,这股浓烈的味道还在鼻腔作祟,他又忍不住干呕着。
白湘赶忙上前替他拍背,着急地解释:“应该不会不干净呀?我们老家的鲜花饼都是现做现卖的……先生,您先喝口水缓一缓。”
方来从白湘手里接过水杯,摆摆手,声音有些发虚:“没事,可能是胃不舒服。”
白湘一脸担忧:“您这几天不会没吃好没睡好吧,胃可是情绪器官,不开心的话会更不舒服的,我等会儿给您炖个小米燕窝粥。”
方来打开水龙头冲洗了下嘴角,发额??漾着几滴清莹的水珠,嘴唇毫无血色,脖颈下青紫的血管微微凸起,看上去特别脆弱。
他直起身,缓过劲了之后才和白湘说:“这两天回我爸那吃得太杂了,有点不适应,反正你也回来了,随便弄点吃的吧。”
白湘如获至宝,疯狂点头:“那当然了,您和小安安也喜欢我做的吃的了。”
说着小姑娘蹦跶着去收拾东西,方来顿觉头晕目眩,手撑着洗手台不至于倒下去。
于是这一晚他也没去成任何赴约,甚至回了房间后就昏昏沉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后手脚冰冷,一看时间已经到凌晨四点多了。
醒来后他索性不睡了,起床后去琴房整理了几本被磨损的琴谱,角落里堆积着蒋回安的奖牌,仿佛栩栩如生的小人立牌站在他面前,展笑颜开。
方来坐在凳子前,望着那些奖牌出神,直到天光乍现,室内的冷空气都被排干净了,他才缓缓起身去车库把车开出来。
出门时,看见蒋高城从门前经过。
方来拢了拢外套,没有搭理他。
“你要去蒋家?”蒋高城却像是特意等他,“蒋董夫人今早专门派人送蒋回安上学了,你现在去,恐怕见不到人。”
方来脚步一滞,略显诧异。随即他转身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蒋高城倒是没翻脸,双手插兜站在车前,接了个电话。
“蒋总,副董叫你回趟蒋宅。”
对面补充道:
“呃。。。。。。好像是因为除夕家宴的事。。。。。。”
蒋高城:“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