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延剧烈地喘气,剑还扎在伤口里,每呼吸一下都会疼。
“……统,我们成功了。”
“宿主斩断了它的三足,现在它动不了了,可你……”
“它要养伤,我就可以修行了。也幸好这蛊和主人连接不强,否则我也不可能伤它却不惊动别人。”
“唔……”温延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忽然觉得一阵晕眩,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它的血不会有毒吧……小说里都这样。”
他调息运转灵力,一道异样的杂质确认了他的猜想。
好阴险,真的有毒啊。
系统安慰道,“你的衣服能抗毒,只是刚才弄破了,效果减弱了些。”
温延:“距离彻底毒发,还有多久?”
“不足三天。”系统的忧心不加掩饰,“没有可能在三天之内从金丹到元婴的,大罗金仙来了都不行。”
“不到死,我们谁都不知道。”温延拢了拢领口,把破了的衣料重叠,希望能让它继续发挥抗毒作用。
“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温延小声自言自语,眼神落在门上,又轻轻摇了摇头。
想什么呢,不会有人来救他的。
也不该奢望有人会来。
再开那门的,只会是来喂养虫子的少年寨主,或者直接断了养蛊的想法,要拉他去配人。
他从昭洲宗门离开那么久了,宗门里无人问津,朋友也是浅薄的交情,不会有人日日寻他。
至于那位……算了,更没可能。
温延觉得自己的想法挺可笑的,在这种时候居然还会想到裴宿。
就算他真来了,不看戏就不错了。
温延咬着牙,开始依照功法周转灵息。
在开始修行后四周的一切动静忽然变得很清晰,四面泥墙似乎化为虚无,他的意识远离了被痛苦和毒性双重折磨的躯壳,飘在寨子上空。
寨子当中,只有一条泥路,两侧有单层的矮小木房比邻,人家似乎不多,算起来只能容纳二三十口人。远处有农田与山林,天空晴朗无雾。不像在崖底,倒像是一方单独的境界。
整个村子忽然躁动起来。
几位青壮年拿着农具夺门而出,温延刚才所见的少年寨主原本在和村人说话,也不再言语,眼神凝固,望着路的尽头。
他忽然抬起了手,村人见此,农具向前倾斜的架势也收了。
又是一个眼神,村民们又悻悻回去继续自己的农活。
少年低下头,把半踩着的布鞋规整穿好,只身朝泥路的尽头走去。
像是要去迎客。
可这个村子,不是不见客的么。
……一寨之主走了,剩下的要么没他能打要么没他聪明,这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