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拉窗帘了,屋内一片黑暗。负责躲藏的七人轻手轻脚,四处寻觅好位置。
祝辰君眼光高,力求一个最安全最舒服的位置,在倒数结束三秒前才藏好。
沈谦开始行动。所有人屏住呼吸。
周遭本身就黑,祝辰君又夜盲得厉害,只能依靠脚步声来判断沈谦的位置。
可惜沈谦是个bug——他走路没有声音。
祝辰君冷汗直冒,紧张中身体往后靠,竟挨上了什么暖呼呼的东西。
是男人的手掌!
“别乱动。”谢悯撑着祝辰君,对他耳语,“在远处。”
祝辰君松了口气。
不对!
所以……刚刚自己自以为找了个好位置,原来是鸠占鹊巢了吗!
“对不起我没看到。”祝辰君小声说。
“没事。”谢悯牵住祝辰君的手,加快语速,“跟紧我,他来了。”
俩人拿餐桌当障碍物演了场秦王绕柱走,沈谦没抓到他们,放弃追击,转而往旁边探去。
旁边是电视墙,竖着个巨大无比的花瓶。谢盛正抱着花瓶观察周遭动静。
一听见沈谦的脚步声,谢盛就放低重心立刻远离,但发出的声响略大,被沈谦猛地上前抓住了。
规则是抓到之后得认出是谁才算数。
“失礼了。”沈谦伸手摸向谢盛的脸。
谁知手心刚一碰上去就触电似的收了回来:“盛……盛总……”
远处的祝辰君拍拍谢悯,问:“他怎么一摸就知道啊?”
谢悯“哼”了一声,那俩人的事他可不关心,但为了回答出老婆的问题只好造谣:“可能私下偷偷摸过吧。”
祝辰君瞳孔地震。
谢盛淘汰,游戏继续。祝辰君继续眼不观六路耳听八方,中途误判了敌方行动,在危急中和谢悯走散了。
他躲到沙发和茶几的缝隙间,为了减少表面积就躺下去蜷缩了起来。这样除非沈谦特意从这道狭小的缝隙穿过,否则不可能找到他。
安全地度过了两轮。到第四轮时祝辰君有些懈怠了,舒舒服服地躺在缝隙里差点睡着,没注意摸黑渐渐逼近的沈谦。
沈谦夜视能力不错,隐隐约约看见沙发缝隙里有个人影,为了不踩到人,就撑着沙发,探下身子去查看。
祝辰君毫无察觉,反正睁眼闭眼对他都一样,就闭上眼睛专攻听觉。
在感受到其他人的呼吸时,他骤然睁开眼。入目,就是沈谦居高临下的身影,和幽黑诡异到不寻常的眼睛。
不知不觉间,偌大的客厅变成了破败的茅草房,身下的地毯竟有着粗布棉被的触感,眼前白光一闪,原本雪落无声的窗外暴雨交加。
出现在眼前的,是三十多岁的沈谦。
脖颈上,是匕首冰凉的触感。
“侯爷,对不住。”陌生的沈谦颤着声音。
“我是来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