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左眼的涩感与腹中的饥饿一样清晰。
她在床上多躺了一会儿,感受着身下柔软的床铺,默默数着自己的呼吸,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我究竟是谁?”她在黑暗中自问。
是那个被洗去全部过往记忆、普通的女性COSER?还是这个被塞进幼童躯体、顶替了“太宰治”之名的怪物?
但哲学思考维持不到五秒,腹部便传来一阵悠长而响亮的鸣叫。
她和她的肚子面面相觑,然后蜷缩在了这柔软的牢笼里,对着空气扯出一个无声的笑。
那是刹那间,属于太宰治的某种本能忽然发动,让她敏锐地捕捉到了那道来自角落的、劣质摄像头的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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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来的不是斯库瓦罗,而是一名面无表情的队员,手里端着一个餐盘。
食物被放在地上,姿态如同投喂动物。
太宰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凝视着这顿出乎意料丰盛的早餐——一杯冒着热气的甜牛奶,一枚煎得恰好的鸡蛋,旁边还有一小碗燕麦粥,上面点缀着几颗鲜红的浆果。
连续几天,模式固定。
送餐,偶尔被拎去那个房间,面对花样翻新的“测试”。但今天,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一个裹在黑色斗篷里、看不出深浅的小婴儿。
瓦利亚的黑手党精英们,除了压榨她这个四岁幼童,现在连不满一岁的婴儿也不放过吗?
XANXUS站在场地最里端,像一尊凝固的雕像,占据了整个空间视觉的重心。他身侧稍靠后的位置,是裹在黑色斗篷里的小婴儿。
太宰治环顾四周,这个被用作测试的场地早已不复最初的模样。
墙壁上布满了焦黑、爆裂与深浅不一的灼烧痕迹,大片墙皮剥落,裸露出内部扭曲的金属结构,仿佛被各种属性的火焰轮番洗礼过。
名为玛蒙的婴儿眼瞳微闪
周遭景象瞬间扭曲、融化,墙壁流淌下粘稠的血色液体,地面翻涌起蠕动的暗红色肉泥。
太宰治站在原地,平静地看着着这恐怖奇景,身体纹丝不动。
但肉泥组成的触手在触碰她存在的瞬间便如朝露消散,仿佛从未存在。
她眨了眨眼,甚至好奇地伸手触摸身旁那面血色的肉墙——随着她的触碰,那一小块令人不适的景象直接湮灭,露出后面冰冷的真实墙壁。
“哇哦。”她小声惊呼,扭头看向那个小婴儿。
“再来。”XANXUS命令道。
紧接着,半个房间的景象被抛向空中,随即所有人像折翼的飞鸟般猛然下坠,处于失重状态,唯有太宰治仍稳稳地“站”在原本的高度,由于之前的经验,她这次只是好奇地旁观,并未再伸手触碰。
“无效。”玛蒙的声音毫无波澜。
斯库瓦罗在一旁咂嘴:“果然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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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幻术测试还带着点光怪陆离的“趣味”,那么接下来的物理测试,则让她本就不富裕的健康雪上加霜。
最后一次测试使用了枪械。一名队员举枪瞄准她的肩膀,扣下扳机,子弹呼啸而出——却在即将触及她的前一刻,轨迹发生莫名偏移,擦着她的脸颊飞过。
一道血线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浮现,几缕被切断的黑发缓缓飘落。
子弹本身未被消除,但任何附加其上的火焰,都被人间失格无情抹去,导致了弹道偏离。
XANXUS在冷眼旁观。
测试结束。结论:一切特殊能力对其绝对无效,纯粹的物理攻击可以生效。
她又被地丢回那间没有窗户的囚室。
但片刻后,门再次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