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思考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身军装用不着细看了,一扫就知道是髭切身上的,作为他死前记忆里非常深刻的人物,他绝对不会连这一点都认错。
如果非要找一个说服自己的解释,那他现在穿着髭切的衣服不奇怪,毕竟只是一套衣服而已,强行解释也不是不能解释清楚,但真正的问题在于。
……他现在好像完全变成髭切了。
……
髭切捏着一根刚刚从自己头上拔下来的头发,全方位地仔细观察了一遍,确认它的确是一根奶白色的符合髭切头发长度的漂亮发丝,还是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其实他用不着拔头发的,只要直接开口说句话就可以了。不过显然髭切其实早就已经验证过这件事了,只是迟迟不愿面对现实而已。
……不是吧,这怎么还要轮流上阵的?后面还有几个刃啊,全都要来一遍吗?真就带着一只羊薅啊?
髭切想起那时……“也可以说是我们中的任意一人。”忍不住眼前一黑。
虽然又活过来了感觉还是挺好的,毕竟只要有活的机会谁也不想死,但要他学会……不,甚至都没有学的时间和机会,直接上手扮演这群千年老刀,是不是太为难他了?
话说,髭切的刃际关系里最无法忽视的果然还是膝丸吧。
他一想到膝丸就有点眼前一黑,只要碰见那个髭切单推刃,绝对能立刻察觉出来他不是真货吧?
他实在不是很想被膝丸举着刀追着到处跑,且不说他是真的有可能跑不过膝丸,最重要的是——难道你就不觉得丢刃吗,髭切,好歹也是你的外表啊?!就这么给他一个大烂摊子吗?
不过显然,哪怕他的内心已经在咆哮了,真正的髭切也不可能突然跳出来回答他的问题。
髭切认命地叹了口气,扶着树干站起身,决定带着刀离开这里,总之,要先动起来才可能能有后续,对吧?
……等等,刀呢?
髭切先前被一连串的意外砸晕,再加上付丧神对自己的本体有感应,他也不担心刀会丢掉,也就一直没想起来要先去找刀。直到现在终于缓过来了一些,却发现本体刀根本不在身边。
不对,不是不在身边,是甚至完全感应不到本体刀。
髭切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老祖宗,这又是什么设定?怎么没刃给他透个底啊?之后碰到其他本丸的队伍让他怎么交代情况?
然而想再多也是没有用的,还是那个原因,真正的髭切不可能突然跳出来给他进行解答。
髭切只能暂时放弃找刀计划,走向密林深处。
与作为鹤丸时的落点不同,那时虽然周围也都是树林,但通行道就在身旁,现在的密林连方向都无法分辨,入目的全都是郁郁葱葱。
这到底是被扔到哪个鬼地方了,这群刃会不会选降落点啊?要曝光的话直接降落在万屋不好吗?
这个想法在冒出来的这一刻就已经被髭切自己否决了,虽然那样做也许效果的确会更好,但他目前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在大庭广众之下卖惨还是有点太考验他了。
髭切漫无目的地在林子里游荡,希望能寻找到其他人的痕迹,或是能迎面撞上出阵的付丧神小队。
明明第一次的时候还想躲着人走,现在倒是想快点撞上了。髭切忍不住为自己的变化感到有些好笑。
……也许是因为,虽然才分离没多久,但他已经有些想念光坊做的饭了。
好累啊——如果光坊在的话说不定会直接扛着他走。
不不,这完全不可能吧,髭切笑着打散了这个念头。已经完全被光坊他们惯坏了啊,连这种荒唐的玩笑都能随口说出来了。
说起来,现在用着髭切的外表,称呼光坊还真是奇怪啊,哪怕没有说出口,违和感也不是一般的强,要是到时候喊顺口了,也不知道能吓到多少刃。
就在这时,一个显然的山洞入口映入眼帘,周围明显被简单清扫过。他眼神一凛。
这题他会,剧情触发点是吧?一般这种山洞里一定会藏着一到三振流浪中的暗堕刀剑,通常是一个马上要失控的重度暗堕,再加上一个轻度或中毒暗堕,一般两或三刃还是出自同一本丸的……
髭切带着一种迷之自信走进了山洞内部。
然后开始思考要不要趁现在转身就跑。
……虽然他已经做好要面对膝丸的心理准备了,但也没想到是这么突然的情况啊?
这振膝丸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看起来也没有暗堕的迹象,但是不知道是昏迷还是睡着在这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的队友呢?单骑出阵?
髭切皱着眉端详起膝丸。
虽然对可能会被追着砍的未来多少有点畏惧,但照髭切的说法,这也算是自己的弟弟,果然还是不能坐视不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