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丸被巨大的恐慌感笼罩,心里猛的缺了一块。
他当然知道髭切没有那么脆弱,即使他不在身边,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出意外,可是……
可是这振兄长不一样!
膝丸从显形以来,还没有机会和不同的髭切相处,目前这振特殊的髭切就是他唯一见过的分灵,因此他对髭切的印象还依旧停留在本灵时期。
其实无论是失忆,还是髭切身上无处不在的异常,都一直提醒着他一定要多加注意,可对“髭切”的信任还是让他难免有了疏忽。
他总有一种隐隐的预感,如果没能在今晚结束前找到髭切,那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机会再见面了。
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山洞,然后跟随着直觉拔腿迈向了某个方向。他不知道朝这个方向迈出脚步,究竟能不能找到髭切,但是他知道,如果再不迈出脚步,就真的再也见不到髭切了。
膝丸照着月光出发,毫不在意地翻越了路途中的一道道阻碍。他绕过密集的藤蔓,拨开扎手的树丛,翻找着沿途的每一个角落,试图从中寻找到髭切留下的痕迹。
他愤怒而担忧地寻找着每一处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疲惫地喘着气,格外在意整洁的他完全忽视了每一处脏污,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寻找到兄长的踪迹。
可找不到,哪里都没有。
他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
髭切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眼,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膝丸知道髭切是自己离开的。现场没有留下打斗痕迹,如果真的是有危险,髭切不可能简单地直接束手就擒。
而如果是有安全的离开方式,髭切也不可能一声不吭地离开留他自己担心,至少会等到他回来。
所以髭切离开,只是为了躲着他,不让他知道而已。
可是为什么?膝丸想不明白。
他无助地,像是被抛弃了一样,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时间毫不等人,温度越降越低,夜晚也越来越深,他几乎以为只能这样了,他再也见不到这振特殊的,他所认识的,相识的兄长了。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完全找错了方向,否则怎么能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他不抱希望地最后一次拨开了树丛。
却偏偏就在这时见到了出乎意料的身影。
白色的,蜷缩成一团的髭切,他所寻找的身影,就这样出现在他眼前。
其实髭切也被吓了一跳。他听到粗重的呼吸声和脚步声,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野兽,刚做好心理准备认命地睁开眼,却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那抹熟悉的绿色。
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试图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他做的梦,可眼前的景象没有任何变化,他完全没办法欺骗自己。
……不是吧,怎么会追到这里来,他明明已经走的那么远了。
膝丸的反应比髭切激烈多了。他生怕眼前的身影再一次消失,一点都不敢耽搁,直直地冲到髭切面前,用最大的力气,牢牢地将髭切圈在了他的怀抱中。
髭切吃痛地发出一声轻嘶,没想到膝丸会这么激动。
看来膝丸又要哭了呢。髭切无奈地想。
他刚想开口调侃两句膝丸的粘人,连这么远都追过来了,却发现好像不太对劲。
……这次好像是真的哭了。髭切感受到肩侧的濡湿,身体僵在原地。
他愣了一下,随即迟疑地抬起手,一只手环上膝丸的后背,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地轻轻抚着膝丸的脑袋,试图安抚情绪激动的弟弟。
“好啦,好啦,我在……”
结果哭的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