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老师位高权重,也不好得插手别人家的事,会被抓住话柄,被人拖下水。
他也不想为老师带来麻烦。
好在到目前为止,岑家人都没敢做出什么太过于伤天害理之事,而他,也找到了能破解此局的人。
“为什么非得是他?”这也是画束洱搞不清楚的点。
“……他身上有恨,且反叛。”
岑无疆把镜袖的事和两人间短暂相处的过程说与画束洱。
结合刚才镜袖的一系列表现,画束洱不得不感慨,那男娃,竟真是合适的人选。
只是……“你怎知他不会为了利益背叛你?”
这点岑无疆也不敢保证,但他就是莫名的觉得:“他不会。”
如果镜袖在这,他一定会给出相反的答案,他会,他可会了,他最想做的事就是敛财了。
画束洱打量着他这位年仅十四岁的学生,不卑不亢,想法颇多。
“也不知你这性子能走到哪。”最终,画束洱也只说出了这样一句。
“你的眼睛……”
师生俩确实很久没见,不知道聊了些什么,直到下半夜,门才从里边打开,画笏连忙迎上去,送画束洱去休息。
镜袖当然不知道两人的对话,他回到刘家时心情不错。
将洗脚水倒掉,镜袖一转身……
李伦溪披头散发地缩在屋子的门框后边,黑咕隆咚的,一双大眼直勾勾地盯着镜袖。
“我……!”吓到爆粗镜袖差点把木盆砸过去。
深呼吸两口气,镜袖没有说话,他和李伦溪无话可说,打算径直回他的小屋子。
“袖子……”鬼魅一般的声音。
镜袖头皮一麻,实在是很不想理……用力抹了把脸,镜袖回身:“有事?”
“你真的不要娘了吗?”李伦溪问:“你真的要嫁给岑家的那个瞎子?”
镜袖听见这两个问题,笑了:“那你说,刘兑对我动手动脚的时候,你为什么没阻止?”
现在我要嫁给男人,她又不满了。
“我还以为这是你希望的。”
两句话给李伦溪打出了暴击。
她身子一震,没再说什么。
沉默地把门关了。
片刻,那间房里传出了小声的啜泣。
风一吹,镜袖身上的鸡皮疙瘩一颗一颗冒起,连忙滚回了屋子。
“镜袖”的屋子说是屋子,其实只是用几根木桩子和稻草搭起来的,勉强能挡雨的地方而已,村里只有穷且没有劳动力,生活非常困难的人家才会搭这种茅草屋,而镜袖自己缝缝补补,从进入刘家第二年便住在了这里。
仰躺在木板上,盖着早已不合身的被子,镜袖心里没有一点儿想法。
呆望了草顶两分钟,镜袖闭上眼,安然入睡。
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连带着你的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