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调侃,但他回头看了眼坦然自若、一点不受影响的娄昀,邢溪又沉默了。
啊,问了个蠢问题。
话说娄昀得是什么级别的妖魔鬼怪?别说这假大师了,头顶的太阳都不能拿他怎样呢。
托江凛的福气,这糊比开会的小剧组居然招来这么多代拍,隔得远远还隐隐约约能听到咔嚓响。
邢溪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目光,有图贩子,有工作人员,还有其他演员的。
他没紧张,台上的大师倒是绷起来了。为了防止被举报搞封建迷信,邢叙川特意叮嘱过大师不要做得太明显,但拿钱办事总得显露些本事不是?
大师便装出阵,口中念念有词,一拂袖子,邢溪就感到额上冰凉,原来是被溅到几滴水。
“好了,别惹事。”
眼见娄昀神色不虞,邢溪拉拉他的衣摆。
「咦,脏脏的水。」
娄昀动作轻柔地揩去他额头水珠。
现场气氛还算轻松,几个主创揭下盖在摄像机上的红布,简单拍过合照,发过言,紧锣密鼓就开始化妆。
这个剧组的流程顺序很怪,大方向小方向都和其他组不太一样,出于某些不可抗力因素,官宣演员和定妆的步骤都排在了开机仪式后边。
“我还没拍几部戏,好不习惯。”
女主角的演员和邢溪搭话。
那是个相貌清丽的年轻女孩儿,她自述名字叫“时雨濛”。
官号皮下已经编辑好文案并发了出去,不出意料地含糊其辞,没有提江凛的事,直接宣布了现在的演员。
[笑死了,血扑阵容。]
[这一排里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除了前几天被迫知道的太子爷。]
[回应一下剧组霸凌江凛的事很难吗?]
对面的流程都走到这儿了,霸凌是什么时候出的新说辞?
时雨濛心态好得出奇:
“你别有负担啊,这些粉丝多少给我们剧组炒热度了呢。”
她有些不好意思,又说:
“他不走,……还轮不到我呢。”
邢溪没有回答,从进化妆棚的那一刻起,他就闻到一股肉类腐烂的味道,现在,这气味儿的来源终于明了。
墙上镜子中的女人有一张肿胀的脸,膨胀软和的双脚不足以支撑她表层黏腻、内里填充腐烂液体和虫子的躯干,叫人好像能听到她走动起来咯吱响。
一瞬而过也足以让他瞳孔骤缩。
“怎么了?不舒服?”
时雨濛关切。
“没事,”邢溪安抚性地笑笑,“刚刚走神了。”
这大师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啊。
“你刚才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这份异样似乎只有邢溪是从头到尾都察觉得清清楚楚,其他人只在镜中女鬼显形时有所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