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别怕,是我。”
“宝宝,看错了,是我们,没有别人。”
“小知了不怕,是做噩梦了……”
他们把夏知当傻逼。
因为害怕夏知挣扎伤到自己,于是他们困住了夏知的手脚,因为害怕夏知伤了嗓子,于是他们用口塞堵住他的唇舌,只有眼睛还能眨,还能宣泄他的痛苦,滚烫的泪水要把夏知溺死在这里,枕巾湿了大片。
高颂寒不断的亲吻夏知,他心疼的很,试图通过吻来安抚夏知崩溃的内心。
但是夏知一直在哭,他的喉咙里不断的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哀嚎。
他的身体疯狂的挣扎,手腕被弄出青紫的痕迹,可是他好像感受不到痛苦。
如果能死掉就好了。
高颂寒再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夏知痛苦,一向斯文冷漠的男人在此刻爆发:“我早说过不要这样对他!为什么不听!你们要逼死他吗?”
宴无微心痛难耐,满脸阴狠看着戚忘风抱在怀里的孩子,他猛的伸出手,竟是要直接杀死这个孩子。
“都怪你!去死吧!”
戚忘风大惊失色,抱着戚夏闪躲,怒吼:“你以为只有你心疼吗?戚夏活不下来,夏知的苦都白受了!”
顾斯闲看着两个人闹得鸡飞狗跳,随着夏知痛苦的挣扎声里,还混杂着小孩子虚弱的哭声。他摸了摸夏知的手,从戚忘风手里接过那个孩子,说:“这是挽留夏知唯一的机会,你要掐死他吗?”
“你们把小知了变成了怪物。”
顾雪纯崩溃的跪倒在地,双手捂住脸痛苦,破碎的哭声一直在回荡,随风去到更远的地方。
夏知的精神接连受到打击,但他们总以为这次还和以前一样。
只是一点小事而已,夏知热爱自由,无坚不摧,从来不会轻易放弃。他们相信只要再给夏知一点时间,夏知就会好的。
之前第一次见到孩子的时候不是也崩溃过?孩子胎动的时候不是也感到绝望痛苦?但最后,只需要给小知了一点修复的时间就好了,小知了不想死的。
于是他们控制着夏知,不再强迫夏知过夫妻间的夜间生活,给予他独处的空间和时间,让夏知在一个人的地方慢慢的自我疗愈。
夏知歇斯底里的挣扎了三天,手脚都是挣扎的伤痕,晚上睡着了,他们就会小心翼翼的给夏知上药,然后第二天夏知再一次反抗。
后来夏知慢慢的冷静下来,他们以为这是夏知恢复的讯号,于是他们放开了夏知。夏知的确看起来好像又恢复了平静,他不再大吵大闹,也不再哭了。
他像行将就木的老人,身体还算年轻,但灵魂已经千疮百孔,风一吹就散了。
唯有死亡才能解脱。
夏知太痛了。
他摸了摸透明的玻璃,窗外的鸟儿振翅飞翔。
爸爸妈妈,yuki,请让我当一回懦夫,死亡于我是新生。
我在未来等待,与你们重逢的可能。
请不要为我哭泣。
请牢记死亡就是新生。
痛苦终将结束,而我,即将再次启航。
夏知自杀了。
他反锁了房门,自己躲在床上,裹着被子,然后咬开了自己的血管。他摆出一副熟睡的姿态,放任失血过多带来的惊颤寒冷。
顾雪纯痛苦到几乎窒息,喉咙里声嘶力竭的道:“你们太残忍了……”
顾斯闲蹲在地上,说:“是有一点。但我们还是把小知了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