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样直白地夸奖和注视着,司徒悠刚刚平复些许的耳根又有些发热。他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落在已经暗下去的屏幕上,试图转移话题:“平台的算法推荐可能也起了作用……”
“才不是!”苏夏打断他,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语气笃定,“就是因为我们配合得好!观众喜欢看我们这样!”她看着他微微泛红的侧脸和那故作镇定的样子,心里痒痒的,忽然起了坏心。
她凑得更近,几乎鼻尖相抵,声音压低,带着狡黠的笑意:“而且……你刚才让我靠着你那么久,都没推开我哦?是不是也觉得……这样挺好?”
司徒悠的呼吸一滞,猛地转回头,对上她近在咫尺的、写满了“我抓住了你把柄”的笑脸。深红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中自己的倒影,那么近,那么清晰。所有的镇定瞬间土崩瓦解,热意轰地一下席卷了整张脸,连脖颈都漫上了粉色。
“你……”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词汇匮乏。她的气息拂在他脸上,带着甜甜的桃子味,让他大脑有点晕眩。他下意识地想往后仰,拉开这点过于危险的距离,但身体却被椅背和她圈住他肩膀的手臂禁锢着,动弹不得。
他的尾巴在椅子后面彻底僵住,然后“咻”地一下紧紧卷住了椅子腿,尾尖绷得死死的。
看着他这副完全被戳穿、羞窘到几乎要冒烟的模样,苏夏得逞地笑了起来,心情好到了极点。她不再逼他,反而退开了一些,给了他一点喘息的空间,但手还搭在他肩上,语气轻快:“好啦,不逗你了。反正我觉得特别好,以后就这么播!”
司徒悠看着她退开,才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但心脏依旧在胸腔里狂跳。他抬手,有些狼狈地揉了揉发烫的耳朵,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最终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许。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悄悄推开一条缝,司徒林奈探进半个脑袋,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好奇:“结束了吗?我在外面听到动静……怎么样怎么样?首演成功吗?”
她的目光在房间里迅速扫过,精准地捕捉到了苏夏脸上灿烂的笑容、自家哥哥通红未褪的耳朵,以及两人之间那明显比直播前更近、更亲昵的距离感。
“成功!超级成功!”苏夏立刻向唯一的观众汇报战绩,松开了搭在司徒悠肩上的手,转身兴奋地对林奈比划着数据。
林奈挤进门,听着苏夏的描述,眼睛越来越亮,最后用力一拍手:“我就知道!强强联合,所向披靡!”她凑到司徒悠旁边,用手肘碰了碰他,挤眉弄眼地压低声音:“哥,可以啊,都会配合互动了?看来夏夏姐调教有方啊!”
司徒悠刚刚降温的脸又有点回热的趋势。他面无表情地瞥了妹妹一眼,没接话,只是站起身,开始整理桌面上散落的线缆,用行动表示不想参与这个话题。
林奈也不在意,笑嘻嘻地转向苏夏:“夏夏姐,为了庆祝首战告捷,我们明天是不是该出去吃顿好的?我知道新开了一家超棒的店!”
“好啊!”苏夏立刻附和,然后看向司徒悠,带着点征询,“悠悠,你觉得呢?”
司徒悠整理线缆的手指顿了顿。他其实对聚餐兴致不高,更倾向于待在家里。但看着苏夏亮晶晶的、充满期待的眼睛,还有旁边虎视眈眈等着他回答的妹妹,到嘴边的拒绝转了个弯。
“……你们定吧。”他最终说道,语气带着点认命的无奈,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这份热闹的纵容。
“耶!那就这么定了!”林奈欢呼。
苏夏也笑了起来,看着司徒悠在灯光下依旧泛着微红的耳廓,和他虽然沉默却不再冰冷的侧影,心底被一种充盈的幸福感包裹。第一次协同作战,不仅在事业上开了个好头,更在他们全新的关系里,刻下了一道清晰而温暖的印记。她知道,他们正在一步步摸索出独属于彼此的、最好的相处方式。
庆祝联合直播成功的聚餐过后,周末的早晨显得格外宁静。阳光透过窗帘洒进主卧,苏夏还在睡梦中,司徒悠却已生物钟准时醒来。他没有立刻起床,而是侧躺着,看着身边苏夏安静的睡颜。她的银色长发铺了满枕,几缕发丝贴在脸颊,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定感萦绕在他心头。关系转变带来的最初悸动逐渐沉淀为日常的陪伴,但这种日常,与他独自一人时截然不同。他的目光掠过房间,现在这里充满了两个人的痕迹——并排的书桌,共享的插座上插着各自设备的充电器,床头柜上摆着她的护手霜和他的眼药水,还有……那个依旧显得过于饱满的衣柜。
想到衣柜,司徒悠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那是他们“同居”生活中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尚未完全解决的“战略要地”。
苏夏醒来时,就看到司徒悠已经穿戴整齐,正站在敞开的衣柜前,眉头微蹙,神情专注得像是在研究一道复杂的数学题。他今天穿了件简单的深灰色T恤,衬得他白色的卷发和红色的瞳孔更加醒目。
“早啊,悠悠。”苏夏揉着眼睛坐起来,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你在看什么?”
司徒悠转过身,看向她,表情是一贯的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却让苏夏瞬间清醒了一半:“今天天气不错,适合整理衣柜。”
苏夏:“……”
该来的总会来。她哀嚎一声,倒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不要啊……让它保持原样不好吗?那是一种凌乱的美感!”
司徒悠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裹成蚕蛹的她,语气没什么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你的‘美感’已经严重侵占了公共空间。而且,换季了,有些衣服可以收起来。”
苏夏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脑袋,粉色眼眸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可是……每一件都是我的宝贝……”
“包括那件吊牌还没拆、买了三个月的亮片吊带?”司徒悠精准打击。
苏夏脸一红,嘴硬道:“那、那是战略储备!总有机会穿的!”
司徒悠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催促,也没有不耐烦,但那种无声的坚持反而让苏夏无法继续耍赖。她知道自己理亏,那个衣柜的状态,确实到了不整理不行的地步。
她磨磨蹭蹭地爬起来,嘟囔着:“……整理就整理嘛。”
一场关于衣柜空间的“博弈”就此拉开序幕。
司徒悠的方法极具条理性和效率。他不知从哪里拿出几个干净的收纳箱,然后像执行程序一样,开始将衣柜里的衣物分批取出。
“当季常穿,”他将几件她最近频繁穿着的T恤和裤子放在一边,“挂起来。”
“过季衣物,”他又清出一堆毛衣和厚外套,“清洗后放入收纳箱,贴上标签。”
“使用频率低,但需要保留。”他拿起几条设计复杂的裙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其归为另一类。
苏夏则在一旁试图“抢救”她的“收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