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按理来说本应轻松愉快的探班(?)之旅,以表情严肃的兰波带着两个被亚空间关着的亲友离开结束……
已经习惯被亚空间包围的魏尔伦神色自然、动作放松地钻研起自己被兰波批评“完全不合格”的观影记录,思索了一路自己的这篇观影记录究竟哪里不合格,最终在两个亲友截然相反的评价中选择了斯代拉的赞美评论,并为此深感满意。
而还是第一次被关进亚空间的斯代拉颇为好奇地戳戳金色的空间壁。
喔、触感好奇妙……感觉像真正的墙壁,但是又有种无法真实碰到的虚幻感……有点好玩^^。
等戳戳玩够了之后斯代拉才突然惊觉:等等、她怎么突然被阿尔蒂尔关进了亚空间?明明她一直有注意过他的情绪,没有惹他生气吧……
哎……今天的阿尔蒂尔真是奇怪呢……
斯代拉陷入了困惑。
……
法国异能谍报员,阿尔蒂尔·兰波,在和亲友们互道晚安、回到房间后,陷入了失眠。
因为他正在艰难思索今日发生的一切。
虽然他不愿意回想今日他究竟是如何被两个天然(?)亲友的思维方式打击到褪色,又是如何通过意志勉强恢复颜色后又被两人毫不在意的距离感击碎……之前一直没有在意,或者说是被斯代拉撒娇糊弄了过去,但身为三个人里面唯一一位年长的、至少在人类社会里生活的时间比他们长得多的人,他不得不去考虑该如何引导他的两位亲友适应人类社会。
保罗素来不爱与人沟通,个人情绪的表达也少得可怜。因为他本人的性格问题,仅有的几次任务也是以潜入暗杀为主,对他人的生死没有过多的同理心,教导给他的一些为人处世的方式他更是置之不理……因此让他也颇为头疼,任务时如果不用一些强硬的管束手段与命令语气,保罗是不会听话的。
原本他认为斯代拉不需要过多操心,因为她表现得并不排斥其他人类,遇到讨厌的家伙顶多给予对方无视的态度。虽然在她心中大部分人都是属于陌生、不需要相处的范畴,但并不需要因此担忧她的人际交往能力。
他唯一担忧的只有一点——斯代拉依旧遵守着她在实验室时期养成的家庭观与世界观,在某种意义上比保罗更加执拗也不好轻易纠正……
不好轻易纠正的原因也在于他实在无法对这么一张无辜的脸狠下心肠。
就像今天他于路上思考完措辞,开门,准备好跟需要反省的两位亲友沟通时,一扭头,却看到了两张清澈而又困惑的脸庞——
保罗那张脸上一如既往看不到多余的表情,而斯代拉又是一副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直觉可怜巴巴的表情。
兰波因此把自己想说的话再次吞进了肚子里。
那时候他们两个看起来完全没在反省,并且他可以肯定,这两个人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关进亚空间。
难道真的是他太古板了吗?
之前停笔的观察日志,还是继续向下写吧……两个人都要写呢……
兰波颇有些心事重重地闭上眼睛。
隔壁斯代拉和保罗还没有睡吗?明天要上班,一般不到十点保罗就会催促斯代拉快点睡觉,今天是怎么回事?现在已经接近十一点了,他们两个还在聊天吗?
他们能聊什……
想到某种可能性的兰波,迅速从床上起身。
……
正热火朝天闲聊的隔壁。
斯代拉正在魏尔伦专注的求知(?)视线下滔滔不绝地传授自己的训练方法和心路历程。
“……那三个人在我面前表演着‘夫妻惨遭第三者插足’的戏码,吵着吵着那两名应该是情敌的女性就亲在一起,还说什么:‘我做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你’,最后是三人幸终的结局呢……”
“但是破绽好明显哦,尽管他们在竭力表演着‘爱’,还设计了微动作和表情,他们心里却包含着真实的嫉恨呢。”斯代拉叹了口气,“在之后,伪装成我的监护人的研究员问我有什么感想,我回答他:‘人类表达厌恶是靠着表达亲密来体现吗?他们不是两人共谋打算伤害另一个人的关系吗’?”
“最后确实有人死去了。现在想想,真是难为那些人还要假扮成警员装作调查的样子,生怕我看出更多破绽……”斯代拉有些不满地撇嘴,“之前那个研究员还觉得我不懂得他们表演的意图,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他看向我的视线也带上了恐惧。如果不是上级的命令,他应该会让我自己一个人呆着吧?”
“嗯嗯,那也是我明白有些东西不能随便说出口的开始呢……不对、偏题了。我是想说,因为那些东西都是虚假的,所以当时的我学到的东西也并不全面,直到现在,我对其他的生物,还有一些正面感情都有些捉摸不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