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萨利亚当然知道他肯定有一肚子的困惑不解,但无论如何,他已经上了自己这条贼船了。
“就是这样。”费尔奇先生呼哧呼哧地停止了唾沫飞溅。他看了看邓布利多又瞧了瞧罗萨利亚,用脸上的肉自豪地抖出几个大字:等着倒霉吧。
“那么,”邓布利多双手交握,“你们二位,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吗?”
卢平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他显然在等罗萨利亚的动作。而后者也没让他失望,坦坦荡荡地开口说道:“除了我们俩都没有偷禁书这件事外,其他的都没有什么要辩解的,邓布利多教授。但是,您看莱姆斯受的伤,皮皮鬼也太过分了!”
“你更担心莱姆斯的伤?”邓布利多微笑着看了一眼卢平。
“是啊,教授,这肯定不是皮皮鬼第一次这么干了,是不是莱姆斯?”
卢平:“呃……是……”
罗萨利亚继续说:“不只是莱姆斯,还有我,还有赫奇帕奇的卢多维克·巴格曼,我们都遭殃了,不信的话,您也可以现在去找卢多证实此事。他被皮皮鬼捉弄过一次后就一直意志消沉,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神空洞、每天失魂落魄的、也不搭理别人——”
“嘿,你到底在说什么呢?这和今天的事有关系吗?”费尔奇的金鱼眼瞪得老大。
罗萨利亚道:“当然有关系,今天,卢多连他最爱的魁地奇都没去看,也不知道去哪了。教授,您知道这是多糟糕的心理问题了吧。”
当然,也可能是非常严重的夺魂咒。但这句话她就没说出来了。
“是吗?”邓布利多看上去很关心此事:“费尔奇先生,我想,你是时候去看看巴格曼先生有没有遭受皮皮鬼的欺凌了。”
“什么?”费尔奇没有反应过来:“就为了一只鬼魂?”
“是为了一个学生。”邓布利多纠正道:“至于皮皮鬼,你以后会明白的,费尔奇先生——如果巴格曼先生待在赫奇帕奇休息室,那我可以改天再去拜访他。如果他正趁着这个时候在校内散心,那你正好可以把他带过来,是不是?”他解释完,又补充道:“我强烈建议你叫上弗立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一起行动——但不必打扰麦格教授,她很爱魁地奇。”
因为没有听到邓布利多对他们的惩罚,费尔奇的脚底板还在地上依依不舍地摩擦。可邓布利多一直坚持目送他,费尔奇只好带着洛丽丝小姐愤愤地离开了办公室。
“好了,那么现在,就剩我们三个了。”邓布利多把半月形眼镜摘了下来,说道:“拉文谢德小姐,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
就在罗萨利亚准备接受盘问时,却听到邓布利多的话语拐了个弯,似笑非笑地说:“什么时候和卢平先生成为——好朋友的?”
“呃,”罗萨利亚眨眨眼,“教授,您肯定看出来了,我扯了个谎,不然费尔奇先生要揪着莱姆斯不放了。”
“可你就不怕卢平先生真的是偷走禁书的人吗?万一他此刻出现在校内是想故技重施呢?”
“莱姆斯是我的魔药课搭档,也是我的朋友,教授。我觉得他是个值得信任的好人。”罗萨利亚解释道:“而且,他现在不是站到您面前了吗?”
卢平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她,那双蓝眼睛轻轻颤动。
“那你为什么又怀疑巴格曼先生呢?”邓布利多徐徐问道。
罗萨利亚道:“教授,我提到卢多,是因为关心他,不是怀疑他呀。我刚开学时就从皮皮鬼手里捡到了卢多的巫师扑克牌,他那时候就被他整蛊了。而且,我觉得卢多也没有理由去偷禁书吧?”
虽然巴格曼没有。但控制巴格曼的人就不一定了。
“好吧。”邓布利多说道:“你对同学的关心令我欣慰,拉文谢德小姐,而且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一个大忙?”
“是的。实际上——我想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禁书区并没有丢掉什么书。”邓布利多重新戴上眼镜,说道:“平斯夫人在昨天核查了全部书籍,发现什么也没少——可书架上确实空出了一小格位置。”
“我和平斯夫人都无法确定那多出来又消失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只是推测,它也许是被某位学生或者教授藏在那里的,而且是很隐蔽地藏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它很可能不属于在校的师生。”
罗萨利亚这回是真的有些惊讶了。
“所以我猜想,此次失窃是有人在借助学生的手拿回自己曾经放在禁书区的东西。”邓布利多语气平和又轻快,仿佛他只是在谈论蜂蜜蛋糕的味道,“因此,当你提到巴格曼先生的反常行为时,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件事。”
“或许,拉文谢德小姐,你还有什么事愿意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