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毛茸茸的手,就像粉色八爪鱼的触足,黏腻柔软,朝我□□伸来。
我闭上了眼。
但是,料想中的黏腻的触感并没有到来。
而有一阵腥臭的、热乎乎的东西溅上了我的脸,同时耳边传来惨叫声。
发生什么事了?
瘆人的惨叫声戛然而起。
我睁开了眼。
血流进我的眼睛,望出去半个世界都是红的。
那个刚刚还在摸我的脸的家伙,眼珠暴起,嘴巴像条比目鱼般一张一合,发出像鱼缺水的干哑的声音。
一条刀刃从他胸前穿出,似乎还狠狠地搅动了几下。
鲜血从伤口中滋滋喷出。
刀被人狠狠抽掉了,连带着发出一阵让人寒毛倒竖的血肉摩擦声。
他直挺挺地倒下,身后,是止水沾了血的表情狠戾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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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睁大眼睛,再次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回到了家。
我……回来了啊。
腿一软,我脱力地跪在了地上,膝盖和地板撞击,发出一声闷响。
就算回来了,身上受的伤也不会消失。
因为,那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啊。
于是,我再次进了木叶医院。
感觉我都要成为暗部的梗了啊(望天
「阿伦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出任务都能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你是存心和自己过不去吗!」宇智波鹤生气地把报告单往桌上一拍。
我贱贱地耸肩,摊手:「从南贺川上掉下去并不是我自愿的。」
「阿伦你——!」宇智波鹤作势要敲我脑袋,但是那手终究没有落下来。
她凑过来,咬牙切齿:「以后再找你算账!」
然后她一扭身走了,高跟鞋踩得乒乓作响。
本来还想让她再陪我一会的说……
不知怎的,我有点害怕一个人独处了,怕一个不留神再次穿到那边去。
早晚有天,我会被自己害死的。
我躺在病床上,用被子遮住脸。
我不敢闭眼。
因为我最后见到的,是止水沾着血的脸,三勾玉在嗜血的眼眸里飞快旋转,散发着强烈的肃杀之气,他的表情,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狠戾。
是他恶狠狠地把刀捅入了那几个意图对我行不齿之事的强盗身体中。
心脏在猛跳,头皮在发麻。
虽然有点丢脸,但我不得不承认,当时我感受到了一种名为害怕的情绪。
又不是第一次看见他杀人了。
说起来还是他看我杀人的次数更多一点。
那么我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