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下来了。”夏油杰微微侧头,对依旧像八爪鱼一样缠着自己不放的五条悟说道,语气不是商量,而是陈述。
“诶——?杰你好无情!我们分开后,我的气息会惊醒臭小鬼的~”
五条悟身体一僵,墨镜下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眨了眨,手臂反而搂得更紧了,用一种混合着委屈与耍赖的语调抗议。
“别装了。”夏油杰毫不留情地戳穿他,语气笃定,“都已经逮着他了,现在醒有什么用?起来挨揍吗?你现在就算在他床头拉警报,你看他敢睁眼吗?”
“可是杰,我这么快‘痊愈’人设会崩的……”五条悟还是不死心,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小声嘟囔。
“那就慢慢‘好转’。还是说,你只是单纯不想自己走路?”夏油杰不为所动,“你这一路可够舒服了,就连喝水都要我拧瓶盖,你怎么不让我亲手喂你?”
五条悟:!!!
大脑宕机,原……原来还能有这福利?!可以……用嘴喂吗?
知道此事没得商量后,五条悟悻悻地从杰背上跳下来,落地时还故意踉跄了一下,随即立刻将大半重量重新倚靠过去,调整成最舒适的姿势。
“这样总行了吧,‘恢复期’的伤员需要亲密搀扶,合情合理,对吧?”
夏油杰无奈地叹了口气,依旧帮五条悟掩盖气息。算了,他也不想小家伙睡得正香被突然吓醒。
这边五条悟刚像块牛皮糖似的重新黏夏油杰身上,那边其他人已然乱作一团。
“怎么是死路!我们出不去了!”
“那些怪物……那些怪物就在外面!”
“死定了我们死定了!”
痛苦的哭喊、崩溃的咒骂与玻璃外感染者愈发狂躁的撞击声交织,如同绝望的交响乐。
人们像无头苍蝇,有人徒劳地拍打着密封门,有人瘫软在地眼神空洞,带他们过来的山本更是面无人色地蜷缩在角落,生怕被人想起。
就在这片彻底的混乱中,五条悟却不禁笑出声了。
“噗嗤……”
那笑声不大,在喧嚣中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与周遭绝望格格不入的轻松与……玩味。
瞬间,好几道目光被这不合时宜的笑声吸引了过来,带着愤怒与不解。
五条悟仿佛毫无所觉,不紧不慢地摩挲着下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玩具的孩子,用一种足以让大部分人听清的、带着好奇与探究的语气,慢悠悠地开口:
“我说这里怎么这么奇怪……这根本不是什么安全区,而是一个祭坛啊。”
“祭……祭坛?”有人被他吸引了注意,颤抖地重复。
“没错哦~”五条悟的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他伸手指向祭坛周围地面上的纹路,“仔细看看那些痕迹,像不像某种古老的献祭符文?”
他手指移动,指向那些有规律搏动的红色脉络,“它们呼吸的节奏,难道不像心脏上的血管吗?”
紧接着,五条悟猛地指向玻璃幕墙外密密麻麻的感染者,“而它们,就是这场献祭仪式的狂热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