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转动,眼前陡然一暗,再看见的时候已经换了场景。
时间仿佛回到了当初在秦岭的时候。
一群盗墓贼发现她特殊的血液特性后,带着当时只有七八岁的她深入山脉。
放血,愈合,再放血,到了最后要出古墓,他们看着她不中用了就商量着等出了古墓就把她杀了。
两天后,只有她一个人走出古墓。
那几个盗墓贼则永远的留在秦岭。
多好,她都让他们葬在墓里了。
当时的她,没有任何记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在山脉中辗转多日后,她见到了那株堪称神迹的青铜树。
鬼使神差的,她把手覆上去——
“里里?”
张里里征楞的盯了半晌顶部的迷彩色塑料布,才转头看向出声的人。
吴邪清亮的眼里盛满欣喜:“可算是醒了,你昏迷了两天,冷一阵热一阵的,生怕你缓不过来。”
“哎——你先别说话。”
张里里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只能用口型问道:族长呢?
“你问小哥?小哥带着黑眼镜去探路了,他们找到一个入口,小哥说很有可能里边就是西王母宫。”吴邪把她扶起来,给她喂水。
张里里喝了大半杯水,总算恢复了点状态,她撩起衣服下摆检查了一下,伤口包扎得很好,也不知道谁的手艺,还给打了个蝴蝶结。
吴邪放好水杯转回头就看见张里里撩着衣服露出的小腰,抿了抿嘴,很想叮嘱她女孩子在外边不能当着男人的面随便撩衣服。
只露出的那一截腰腹上,纱布下面,错乱分布着好几道伤疤,阿宁说那是陈年旧伤。
二十出头的年纪,浑身是旧伤,真不知道她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吴邪:“我去找阿宁过来给你换药。”
吴邪刚出去,张里里就从床上爬起来,抖抖腿甩甩胳膊活动了几下。
很好,没折也没断。
从背包的最里层翻出卫星电话,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出去。
——顶风顺风?
不过几秒,回复就过来了。
——收皮。
张里里刚删掉短信把电话塞回包里,阿宁就进来了。
她顺手从包里抽出一件干净的背心,脱掉衣服接过阿宁递给她的湿毛巾。
阿宁看着她裸露的后背横亘着一条长长的伤疤,虽然时间长到伤疤已经变得浅淡,但依旧可以想象当时这条伤口给她带来何种伤害。
“你这背上的伤,怎么弄的?”阿宁一边给她绕绷带一边问道。
“嗯?忘记了,好小的时候弄的。”张里里不在意道。
不过阿宁给她绷带打的结不是蝴蝶结。
那之前的蝴蝶结谁打的?
一直以为是阿宁给她换药的张里里陷入思考。
“野鸡脖子……我差点就死了,谢谢你。”
“野鸡脖子?”张里里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