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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驯兽师（第4页）

不对。

她蜷缩在桌后窄小的办公椅上，姿态痛苦。Lee走近，透过空气中的灰尘和土味，还嗅到一丝血腥气。

……她受伤了。

[地下室]

Lee的视角平稳上升，定格在二楼的景象上。

那个粉色的身影进入了视野。

“Heartratejustdroppedto65，thenspikedto98。（心率降至65，又骤升至98。）”Judy如实汇报着，“She’sstartled。（她受到了惊吓。）”

Susie在她身后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鼻音。

紧接着，扬声器里传来Lee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

“Hey，hearme?Casualtyhere。（喂，能听到吗？有伤员。）”

她听到了。那不是佣兵Lee在汇报情况，那是她的Lee在害怕。对Judy来说，那颤音就像一根精准扎入她神经的针。

She’sscared。Fuck。She’sscared。（她在害怕。该死。她在害怕。）

她下意识就要去抓通讯器的开关，她想吼出来，让她退回来，让她别管了。但她看到屏幕上Lee已经快步上前，并且再次打开了通讯频道，这次的声音依旧紧绷，还多了一分强硬。

“Sendsomeonehere，quick。Fughell。。。（快派人过来。真见鬼…）”

“ive。（驳回。）”Susie的声音响起，果断而冰冷。“Nomorecasualties。She’sonherown。Thisisherjob。（不能再增加伤员了。她必须独自解决，这是她的任务。）”

Judy猛地回头，怒视着Susie。

“She’snotafugfieldmedic，Suze!（她不是外勤医生，Suze！）”

“Andyou’renothermother，?lvarez。（而你也不是她母亲，?lvarez。）”Susie的目光没有丝毫退让。“Shesaidshecoulddoit。Letherdoit。（她说过她能处理，让她自己来。）”

[厂房]

Lee快步走近那姑娘，在她面前蹲下。

“Mox?”她的表情因疼痛扭曲着，根本顾不上回答。

Lee才注意到，粉衣姑娘紧紧捂着腹部，那里有一道……十几厘米长的、触目惊心的划伤，边缘狰狞，像是被某种锋利的巨型刀刃一击划开的。鲜血还在不断从她的指缝中缓慢往外渗。

“Fuck……”Lee一边向后方要求支援，一边迅速褪下身上的衬衫，塞给面前的女人，试图堵住她的伤口。

“Pressit。Hard。（按住，使劲。）”

女人因为这个动作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但还是顺从地用力按住。她的目光终于聚焦到Lee的脸上。

“Who…whoareyou?（你…你是谁？）”她的声音嘶哑而虚弱，“Don’ttellme…*cough*…you’readoctor?（咳，别告诉我…你不会碰巧是个医生吧？）”

“…Somethinglikethat。（…就当我是吧。）”Lee含糊地说。

“Whathappened?（出什么事了？）”

女人喘息着，断断续续地回答：“Hal…HalwassupposedtocrackaBDforus。Hedid…ugh…atleastthat’swhathesaid。Butsomethiwrong…WhenAnniejackedin，I’veneverheardherscreamlikethat…*cough*…Therest，youknow。（Hal本来帮我们破解了一个超梦，他搞定了，咳…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说的。但后来出了岔子……Annie连进去的时候，我从没听她叫得这么惨……咳呃，剩下的你也知道了。）”

她痛苦地咳嗽着，鲜血又涌出了一些。

“So。。。WhatsgoingonwithAnnanow?Whatdowedowithher?（那…现在Anna是什么情况？我们该怎么对付她？）”

“Killher。（杀了她。）”女孩毫不犹豫地回答，眼神里闪过混着恐惧和悲伤的决绝。“Ugh…Ifyouknowhow，jatoher。Useourloet，frysomeofhere…YoujathroughBex…ugh，*cough*…she’snearby。Shewasthefirsttogo。（咳…如果你知道办法，就连上她，用我们的本地网，烧掉她几个义体……Bex，你可以先连到她身上，咳…她就在附近，是头一个中招的。）”

“Killher??（杀了她？）”Lee几乎是下意识地、惊恐地重复道，音调都不自觉拔高了。“Fryhere?。。。No，shesalreadydamaged，bothphysicallyandpsychological，shetaffordanother。。。（烧掉她的义体？…不行，她已经受伤了，物理和精神双重意义上。她承受不住又一次…）”

话音未落，楼下又传来一声惨叫。这次更近、更清晰，也更绝望。

“AAAAHHHHH———！！”

Lee赶忙压低身子，朝百叶窗挪去，从缝隙中去看。

她看到她了，AnnaNox。

那根本……不是正常人。像被强制改造失败的、疯狂的、陷入混乱的某种……人形机械疯子。

她弓着身子，张牙舞爪；她凶狠地挥舞着双臂，泛着青光的、骇人的螳螂刀裸露在外，刀刃上似乎还沾着新鲜的、温热的粘稠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