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旨意,一北一南,像两把锁,锁住了玄龙最锋利的两颗牙;又像两根钉,把大秦帝国的疆域钉死在长城与南海之间。
咸阳宫,深夜。始皇帝立于巨幅地图前,看北疆冰河,看南越雨林,声音轻得只有自己听见:
“大秦可亡,华夏不可亡。有这两把锁,华夏便亡不了。”
他抬手,以指蘸墨,在地图两端各画一道红线,像给帝国打上两只永不解开的封条。
北疆,雪夜。林燕巡营归来,立于长城敌楼,看雪落无声,看远方玄龙旗半卷,看更远的南方——那里有黎川,有同样的命令。
扶苏披氅而来,声音轻颤:“将军,父皇这是……不要我们回去?”
林燕未答,只抬手,指向雪幕深处:“公子看,长城之外,是什么?”
扶苏茫然:“是匈奴,是草原。”
“长城之内,”林燕声音低哑,“是天下。陛下要我们守的,不是咸阳,是天下。”
雪落无声,却像万斤重石,压在每个人的肩头。
南海,雾晨。黎川登楼船,看潮生潮落,看更远的北方——那里有林燕,有同样的锁。
王翦走来,声音苍老:“副将,陛下这是……要我们老死边疆?”
黎川苦笑,却摇头:“老将军,陛下要我们守的,不是南海,是华夏。”
雾起潮生,玄龙旗湿重如铁,却再不能北指。
雪停了,晨曦微露。长城之巅,林燕率镇北军列阵,面向咸阳,齐声高呼:
“大秦可亡,华夏不可亡!”
声音被风雪撕碎,却传得很远,很远,像一条被钉死的龙,在做最后的咆哮。
雾散了,朝阳跃出海面。楼船之上,黎川率南越军列阵,面向北方,齐声高呼:
“大秦可亡,华夏不可亡!”
声音被潮声撕碎,却传得很远,很远,像一条被钉死的龙,在做最后的咆哮。
北风卷雪,南海生潮。一北一南,两把锁,两根钉,锁住了玄龙,也钉住了历史。
林燕立于长城,黎川立于楼船,同时抬眼,望向看不见的咸阳,同时在心底默念:
“大秦可亡,华夏不可亡。”
风过,旗影投地,像一条被钉死的龙,昂首咆哮,却再不能回头。
新的旅途,仍在继续;只是这一次,旅人已被锁在边疆,只能做永恒的守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