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高地的积雪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着细碎的金光,莉莉丝裹着银狐毛领的斗篷,与里德尔并肩走在黑城堡外的小径上,脚下的积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冬日的秘密。
“看,河面的冰开始融化了,”莉莉丝指着林间那条蜿蜒的河流,冰层下传来潺潺的水声,“霍格沃茨的黑湖,现在应该也是这般景象吧。”
里德尔停下脚步,望着远处雪松林上空盘旋的飞鸟。
“想回去看看吗?”他的声音难得温和,“等这段时间忙完,我陪你回霍格沃茨。”
“好啊。”莉莉丝微微一笑,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缓缓消散。
接下来的几天,里德尔果然变得异常忙碌,每天凌晨,莉莉丝都能听见走廊尽头书房门开关的声响;而等她清晨醒来时,城堡早已不见他的踪影,这种刻意的疏远反而给了她探查的机会。
在一个飘着细雪的夜晚,莉莉丝再次潜入书房,那个黑檀木箱子静静立在角落,锁扣上的魔法禁制似乎比之前微弱了些,她咬咬牙,用魔杖轻轻一点——
箱盖应声弹开,里面空空如也。
莉莉丝的心猛地一沉,她转身就要离开,却在推开书房门的瞬间僵在原地。
里德尔正倚在门框上,黑袍上还沾着夜行的露水。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告诉我,你到底在找什么?”
“隐身衣,”莉莉丝索性坦白,“它不在你这儿?”
“死亡圣器中,我唯一感兴趣的就是老魔杖。”里德尔微微眯起眼睛,“你为什么会认为隐身衣在我这里?”
这个问题让莉莉丝愣住了,确实,这些年来他们始终都在猜测却从未有过确凿证据。
“就这样待在我身边吧,城堡里的禁制我重新打开,从现在起,你不能随意离开黑城堡。”里德尔面无表情地说完就离开了。
“汤姆·里德尔!你凭什么不让我离开!我要回伦敦!”莉莉丝追了上去,大声尖叫。
但里德尔已经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走廊尽头,空荡的城堡里,只余下莉莉丝急促的呼吸声,和窗外渐渐密集的风雪声。
莉莉丝每日都很无聊,于是干脆就睡觉,从早睡到晚,每天都和里德尔错开时间,基本上见不到面,她也懒得看见他。
这天里德尔很早就回来了,非得把她从床上拉起来。
“里德尔,你又抽什么疯?”莉莉丝顶着鸡窝头,一脸怒气地坐在床上。
然后爬起来坐到梳妆镜前任女仆为自己梳头。
“我说过的,等我忙完了就带你回霍格沃茨。”里德尔挥手让给莉莉丝梳头发的女佣退下。自己走到镜子前拿起木梳为她梳发。
梳完头发里德尔还兴致盎然地拿起眉笔给她描眉。
然后,莉莉丝心如死灰地看着镜中两边高低、粗细、长短都不一样的眉毛。
“熟能生巧。”里德尔为自己找补。
最后还是莉莉丝擦掉自己重描。
“你确定你要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到霍格沃茨吗?”莉莉丝无语地看着里德尔。
“放心,不会有事的。”里德尔拉起她的手幻影移形了。
霍格沃茨,黑湖
当他们出现在黑湖畔时,午后的阳光正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对岸传来学生的嬉笑声,城堡的走廊上依稀可见抱着书本匆匆走过的身影。
黑湖里的冰如莉莉丝所说的那样,已经开始融化了,周围的草坪和树林也开始抽新芽。
霍格沃茨城堡就在前方,还依稀能看见走廊上抱着书急匆匆赶去下一个教室上课的学生。
二十几年前的他们也曾在这座城堡里学习和生活了七年,时过境迁,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里德尔,或许我们当年应该珍惜在霍格沃茨的那七年。”
因为那七年是他们此生最无忧以及和现在的状态比起来还算“友好”相处的时间。
里德尔沉默良久,久到湖面的波纹都渐渐平息。
“莉莉丝,我们该回去了。”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往常柔和。
离开前,莉莉丝最后望了一眼城堡。塔楼的窗户反射着夕阳,像极了当年她放在宿舍窗台上的水晶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