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觉得这不是什么很重的伤,但发生在你身上也足够让人触目惊心了。
你也很清楚,如果这次不是因为夏油杰恰好路过帮助了你,你的伤势绝不可能只是大腿划伤这么简单。
话虽如此,咒术高专直接批下整整三周的假期,也实在有些小题大做了。
你靠在五条宅邸柔软的床榻上,刚刚写完任务报告,脑海中浮现出你满身是血狼狈地回到高专时的场景。那时你已经在医院包扎完,但只能让辅助监督小姐推着轮椅下来。
诗织冲过来时,整张脸霎时褪去了血色,她紧紧抓住你的手,指尖冰凉得吓人。
而当医师用弯针为你缝合那道狰狞伤口时,你甚至能听见辅助监督小姐强忍着的、细微的抽气声,她的眼眶泛起了湿润的红。
紧接着,你被不由分说地接回了家。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匆匆结束了与重要议员的会面,赶到你床边时,气息都还带着急促。母亲一遍遍抚摸着你的头发,父亲紧抿着唇,那双平日里威严的眼睛里,此刻只盛满了后怕与疼惜。
你十五岁的弟弟五条悟还在学校里上课,父亲母亲看来还没跟他说———啊,好像是他回来了。
庭院外传来熟悉的、略带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在你房门外戛然而止。
门被“哗”地一声拉开,带着一身室外清冽气息的少年立在门口,他那头白发似乎因奔跑而略显凌乱,墨镜斜斜地架在鼻梁上,苍蓝的瞳孔直直锁定在你身上。
“satoru。。”
“你这个蠢女人!”许久未见的五条悟指着你的鼻子就是破口大骂。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瞬间冲上你的鼻腔。
什么嘛。
刚刚成为三级咒术师的你本身就实力不足,而且谁又能想到“窗”检测失误,你会变成一个人去拔除准一级的咒灵呢?
你这样想着,所有的自责、委屈、后怕,以及被弟弟责骂的难过,在这一刻混杂交织。
你转过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瞬间盈满眼眶的泪水——明明在缝合伤口时都死死忍住了,在父母面前也努力笑着安慰他们“没关系”。
温热的水珠却不受控制地滚落,浸湿了床被。
“……”
五条悟似乎稍微冷静下来,他在原地顿了顿,随即朝床上的你走来。
中学制服的布料与柔软的被褥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他坐下来,温热的手掌带着少年特有的力度,不容拒绝地覆上你冰凉的手背。
“你……”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尚未平复的急促,“姐姐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就跟我说!如果说那时候马上给我打电话的话…”
那语气里竟也透着一丝委屈。
就算第一时间跟你说了,也没什么用吧,那么远的距离你又瞬移不过来!
你愤愤地想着,没吭声。
似乎是见你仍不肯转头看他,五条悟又有些语无伦次地继续说:“…真是的,姐、姐姐,我吓了一大跳。。!”
…这家伙。
完全一副连话都说不清楚没有逻辑的样子。
他这样束手无措倒还是新奇,明明之前都还是一副又拽又无所谓的模样。
你终于没忍住,轻轻勾起嘴角,心里的郁闷随之散去了大半。
“说到底,还是姐姐太弱了!”他突然提高声音,握住你的手不自觉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