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分开后,会总想和他再次见面吗?”
十六岁,他们两个被认定可以自力更生,出了孤儿院自己找房子住。以为不会再常见到,结果租房第二天就看见站在隔壁小阳台晾晒衣服的他。
“你,喜欢和他待在一起吗?”
偶尔半夜里,在灯火通明的出租屋,他像只仓鼠,双颊鼓起,嘴里塞满自己从小摊买来的不过两块钱的烧饼。喜欢……
喜欢?我刚刚是想了喜欢吗?
问了这么多,江圆圆觑见余迹黑沉的面色。心里有些兜不着底。
不是吧,没可能啊,我猜错了?这一声不吭就算了,怎么脸色还越来越差了。
“喜欢吗?喜。。。。。。喜欢吧。”安静半天,憋出来的话也是听没个响。
“你说什么?喜欢!”好在江圆圆女士多年吃瓜听八卦练就的耳力还在,“喜欢就对了,你想好怎么告白了吗,你要没想好,我可以帮你一起想办法啊。”
还是那句话,我有没有爱情不要紧,但我好不容易看上的一对,费尽心机也得成啊。
江女士这惹人诟病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等她回去后憋不住对好友一通大讲,好友们都一致认为,此生怕是等不到她改邪归正那一天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欸?你要走啦,不继续探讨下。。。。。。余迹!树——”江圆圆眼睁睁看着他拿脑袋正面撞上一棵梧桐,仿佛树被撞疼得颤了几颤,“不是这。。。。。。我下周同一时间还在这等你。”
江圆圆放下自己做喇叭状的双手,目视前方刚撞完树就没事人样正常走路的余迹。心里想,不愧是我看上的cp,头铁。
余迹的脑子忽冷忽热,脚也忽重忽轻,明明是踏在坚硬石板路上,却更像是在踩在云层里。脑子里关于和番离相处的片段飘来飘去,七八岁那会儿瘦骨嶙峋,再长大些长了点肉,塞东西吃的样子真是像极了仓鼠。。。。。。不,不对,我怎么会喜欢,就算是喜欢,那也是对朋友。对,我们是相处多年的好友。
小卖部门板一拉,廉价的风铃撞上玻璃,呲呲啦啦响,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看要吃点什么。”番离抬起头,顺带合上冰柜的门,“余哥!你怎么来啦。”
冰凉的手抚上滚烫的面颊,像是酷暑遇上冰,上火的人降了火,干渴的人找着水。死脑子却是越发不清醒。
“余哥,你发烧了?怎么这么烫,脑门上还磕了一块。”
余迹着急忙慌地扯下番离轻碰他额头伤口的手,长睫扑朔道:“没事,我,我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管番离怎么办,风风火火又走了。
回到家,脱力般倒在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
半夜,蒙在被子里的余迹模模糊糊听到敲门声和塑料袋悉悉索索的摩擦声。
“余哥,我买了点退烧药,你起来记得吃。”话说完,脚步声渐行渐远。
蒙在被子里的余迹,在混沌的意识里再次想起江圆圆那些蛊惑人心的问题和话语。
忽然又觉得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
为了得到答案。
他决定再赴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