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点屋内本就没什么人,余迹开门进来时刚好有人要出去,而剩下唯一一桌看起来也快要走了。
番离隔着玻璃老早就看见朝小卖部走来的余迹。
还在想他这几天都在忙,怎么今天有空来,还是这么早来。
番离拿出抹布,准备上前擦桌子,视线跟着还有几步就到他面前的余迹,声音控制在刚好俩人能听到的声音:“要不要先吃点什么,晚上回去吃饭前可能会饿。”
“没事,我不饿,晚上回去再吃。”余迹来到他跟前时顺手帮他收了下刚走出去的人留在桌上的垃圾。
只剩下底层吸不上来的黑珍珠的杯子和竹签一起丢进后厨垃圾桶。
番离擦完桌子后,手搭着布靠在门框看余迹。
拧开水龙头,水流先冲刷在手上长茧的位置,再包裹整个手掌。
“余哥,今天怎么这个点过来,时间都还挺早的。”番离敏锐地察觉余迹是有话要说。
余迹甩了甩手,水洒在池壁,水珠成串滑落,汇聚成一股流向池底的孔洞。
和仍旧面瘫的冷脸相反,他的心脏在聒噪地鼓动,远没有表面那么云淡风轻。
该说什么,他提早想过了,这会儿却是争分夺秒地不断复盘。
余迹:“番离……”
“哦,对了!”番离突然捶了下自己的手,“早上蒋志说他们一家要出岛外旅游,我们之前不是说也要出去一次看看吗。等蒋志回来,还可以给我们参考参考。”
余迹想说出口的话就这样被堵住。
他也没想到会突然冒出蒋志的事。
水龙头再次被打开,番离摊开脏布,看了眼无声站在旁边的余迹:“余哥你刚有要说什么吗?”
将话咽回肚子里。这些话等蒋志从岛外回来,到那时他们再讨论出岛的事也不迟。
“没什么。”余迹松开扶住台面的手,“你忙吧,我出去帮你看着。”
番离:“嗯,你……”
“哐——”
屋外突兀的声响淹没了番离接下去要说的话。
“什么东西掉了吗?”
番离看到视线中距离门口更近的余迹从后厨出去,接着门外响起了余迹的声音。
“同学,你怎么了。”
听到声音番离丢开了手中攒着的布,未拧的水龙头中涌出汩汩水流,沉在池底的布就这样从边角开始一点点被水迹蔓延。
余迹出来后就看见一个穿对面学校校服的男生倒在地上,双手死死扼住自己的脖子。
马上扶起了那个男生后,将他往座椅上带。
期间男生一直拿手指扣着自己的皮肤,余迹只能说是勉强控制住他。
“番离,打电话!”余迹转头喊完这句,手臂突然传来疼痛感,然后他才发现横亘在自己手臂处的红色划痕。
“啧。”不去管自己被指甲划出的伤口,更加用力固定住伤人的同学,让他无法再做出一丝一毫动作。
番离听完,也顾不得慌张,第一时间冲到柜子处拿手机。
手指颤抖着在屏幕上敲动几下。
电话音响了几声。
“喂。。。。。。”
背部传来重物压碎的声音,手机随第一声简短的问话砸落在地变成碎片,番离在倒地前只来得及转头。
他看到从自己身上迸溅出的血漂浮在半空,看到余迹朝他过来的身影,血液像染在那个人身上。
番离在彻底看不见时,模糊听到余迹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