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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第2页）

没时间犹豫了。莉莉咬了咬下唇，心里快速权衡——她没遇到过什么危险，自然也没学过直接的攻击技能。唯一能依赖的，只有解析非凡力量时那股源自犹格索托斯的力量。之前解析莎伦的灵性时，不小心影响到了莎伦，那时她猜测她解析高序列者会对对方造成极大的伤害，但实际效果如何，她也不清楚，但是夏洛克已经陷入危险了，她只能赌一把。

深吸一口气，莉莉闭上眼，体内潜藏的力量开始涌动。不同于平时微弱的感知，这次她刻意调动了更多力量，身后骤然溢出几个色彩纷呈的彩虹色泡泡——泡泡表面流转着奇异的光泽，聚合在一起飘动着，裹着令人心悸的险恶气息，像是能吞噬一切的漩涡。

“夏洛克，躲一下！”莉莉大喊着往前冲，稳稳挡在翻冲过来的克莱恩面前。她张了张嘴，借助犹格的力量开始解析面前的敌人。

下一秒，原本迅猛逼近的黑影突然僵住，随即以更快的速度往后退，膨胀的体积瞬间缩小，冰冷的恶意也跟着消退。克莱恩踉跄着停在莉莉身后，心脏还在狂跳，刚才黑影带来的窒息感还未消散，可更恐怖的气息却从身边的莉莉身上传来——那股气息远超黑影，带着宇宙深渊般的未知与压迫，却又在瞬间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快离开这里！”莉莉苍白着脸转身，伸手拉住克莱恩的手腕，她的指尖冰凉，还在微微颤抖，“刚刚只是把他吓退了。”她不敢赌那个恶灵会不会重新袭击过来。

克莱恩被她拉着，踉跄地跑出石门，莎伦早已等候在甬道旁，她看着深沉黑暗的甬道，脸色凝重，不确定地说道：“恶灵。”

克莱恩转头看向莎伦，又看向身边的莉莉，两人的脸色都白得吓人。

“没错，而且不是普通的恶灵。”莉莉扶着墙壁喘了口气，声音还有些虚弱，“灵魂杂乱，不止一个融合在一起，生前至少是序列1。”

克莱恩此时无比感谢小丑带来的控制本身表情和反应的能力，不然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表情了。

“回去吧，这不是我们能解决的。”克莱恩很快恢复镇定，语气果断，“我会查这栋房子的历史，匿名联系官方非凡者处理。米勒那边，就说地下室有大量毒蛇，让他盯着别让人进去。”

莉莉点点头，她的眼前一直闪烁着一堆闪光的圆球聚合体，其余的什么都看不见，她握着克莱恩的手借力往前走着，而克莱恩似乎不太习惯跟人接触，手腕几不可查地动了动，却没挣脱。

米勒还在一楼等候，看到两人出来，立刻迎上来：“里面情况怎么样？”

“里面有很多毒蛇，暂时没办法深入。”克莱恩平静地说道，没提恶灵的事。

只是站在原地时，莉莉还可以靠自己站定，可是一旦走动起来她就完全没有办法，只能依靠着克莱恩的牵引行动。

坐上马车的瞬间，莉莉才彻底放松下来，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

克莱恩看着面色稍微恢复的莉莉，内心里有无数个疑问，为什么她那么害怕神明，甚至于只是看到神像都害怕成那样，后面她身体里面飘出来的那个奇怪的彩虹色泡泡又是什么，甚至带给他的恐怖感高于那个生前是序列1的恶灵，为什么她刚刚表现出来像是瞎掉了一样，但最终他只开口，语气尽量放得轻松：“晚上想吃些什么？”

听到吃，莉莉瞬间睁开眼，原本的疲惫消散了大半，眼睛亮晶晶的：“辣的！想吃米饭，不要面包。”

克莱恩看着她瞬间鲜活起来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好，今晚上吃辣椒炒肉。”

莉莉点点头，眼前的光稍微减弱，大脑里的呓语也降到了她稍微能够正常思考的地步，郑重地开口：“如果你想知道什么，不要问，至少在这里不要问。”她顿了顿，声音放低，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无奈，“我没办法回答你，你等我找到一个不会被此世的神明察觉到的地方之后，我会在那里告诉你我知道的事情。”

克莱恩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莉莉提到“不会被神明察觉的地方”，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灰雾之上。那是他的底牌，连塔罗会成员都不知晓其真正本质，莉莉怎么会恰好提及？难道她隐约感知到了什么？可看着莉莉坦然的神色，他又觉得不像，她的语气里只有对神明察觉的忌惮与无法言说的无奈，没有丝毫试探的意味。克莱恩压下心头的疑惑，若无其事地说道：“没事的，我并没有那么多好奇心。”

“嗯，我先休息一会儿。”说罢莉莉又闭上了眼，无法睡眠的身体此时成为了枷锁，她只能尽力地去接受那些折磨。

马车平稳地停下时，没等克莱恩开口，莉莉就先睁开眼，语气恢复了些活力：“走吧。”她扶着车门下车，眼前的闪光圆球终于彻底消失，视野恢复了正常，只是还有些轻微的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