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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第1页）

房间门口的信箱里塞满了报纸，克莱恩把报纸全都拿着进了屋。

客厅里的壁炉还燃着炭火，暖融融的。莉莉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古籍，听到开门声，立刻放下书，像只欢快的小狗般凑到他身前，眼睛亮晶晶的：“夏洛克！夏洛克！是不是该去酒吧了？”

“你先等我看看报纸，说不定有重要消息。”克莱恩笑了笑，将报纸摊开在茶几上。他快速翻阅《贝克兰德早报》，翻到第五版时，目光停留在一则不起眼的广告上——那是代表非凡者聚会的暗号。他仔细确认了时间与敲门暗号，抬头看向晃着脚、明显按捺不住的莉莉，斟酌着开口：“莉莉，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莉莉立刻皱起眉头，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直到看到克莱恩心虚地转开视线，才撇撇嘴：“先听坏消息。”

“我们今天不去勇敢者酒吧了。”克莱恩轻咳一声，解释道，“我原本只是想带你去碰运气，不确定有没有非凡者聚会。但我刚在报纸上看到，明天有一场确定的聚会，到时候再带你去，这样更稳妥。”他很清楚，非官方非凡者大多谨慎，若智慧之眼明天要举办聚会，今天大概率不会有其他活动，没必要白跑一趟。

莉莉的眼睛瞬间睁大，满满的都是控诉，像是被人拿空气零食欺骗的小狗。克莱恩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连忙补充：“明天我一定带你去，而且是确定有聚会的那种，不会让你白跑。”

莉莉慢慢缩回沙发上，小声嘟囔着，声音却刚好能让克莱恩听到：“夏洛克，信用值-1，希望你早日用行动恢复在莉莉这里的信用度。”

克莱恩忍不住笑出声，然后立刻故意摆出伤心的表情，双手合十：“那请问，坏蛋夏洛克明天带领莉莉小姐勇闯非凡者集会，是否可以恢复这一点信用值呢？”

莉莉被他逗乐，嘴角微微上扬：“如果明天遵守约定，善良的莉莉就为你恢复。但要是再欺骗我，就要扣掉10分！”

第二天晚上，周三的夜色格外浓重。克莱恩换上一身完全看不出原本风格的工人装，脸上贴了假胡子，改变了自己的各种习惯，带着莉莉前往了智慧之眼举办的集会，他庆幸上次莉莉听了他的话，一句话没说，所以莉莉这次只需要换一件外袍就行。

聚会很快开始，有人兜售材料，有人求购配方。当克莱恩拿出两份魔药配方准备出售时，莉莉藏在兜帽下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没想到克莱恩手里竟然有魔药配方！若是能看到这些配方，她就能补全对应途径的全序列知识。她紧紧盯着那两张纸，心里暗自盘算着，等会儿要不要问问克莱恩，能不能也卖给她一份。

当克莱恩拿出来的配方被人买下后，智慧之眼取出一枚戒指，带上戒指后触碰了克莱恩给过去魔药配方，道道金芒越来越纯粹，最终衍化成了一个印章般的投影。

“真实，有效！”智慧之眼沉声宣布，旋即取下了那枚戒指，不敢多戴一秒。

莉莉早在戒指拿出的瞬间，就开始解析它的能力——和智慧之眼上次描述的一样，这对她而言毫无用处，毕竟她的能力完全是这枚戒指的上位。她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聚会上，看着克莱恩买下一柄造型奇特的斧头，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等回家后一定要拿来解析一番，这样她也就能够制作一模一样的武器了。

临近聚会尾声，突然有人开口：“我卖魔药配方，序列9收尸人，230镑。”

“我要了。”莉莉想都没想，立刻开口。旁边的克莱恩硬生生止住了转头的冲动，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出声。

那位出售配方的男士看了她一眼，又环顾四周，继续问了一遍：“230镑，还有没有其他人要？”

见无人回应，男士将配方递给侍者，经过智慧之眼鉴定确认无误后，侍者将配方转交给莉莉。莉莉从口袋里取出230镑金镑，递给侍者，接过配方的瞬间，收尸人途径的全序列魔药配方瞬间在她脑海里成型。她忍不住在心里欢呼——果然，和夏洛克来这种聚会，总能有大收获！

离开酒吧，回到明斯克街15号。两人刚走进客厅，几乎同时开口：

“莉莉你要收尸人……”

“夏洛克，那两个配方……”

克莱恩笑了笑，将装着斧头的盒子放在茶几上：“你先说吧，我这边不急。”把武器交给小太阳这件事并不急于这一时，等会儿再处理都行。

莉莉走到他面前，眼神带着几分期待：“你卖掉的那两份魔药配方，能不能给我看看？我会给你对应的报酬，或者你想要什么东西，只要我能办到，都可以。”她顿了顿，怕克莱恩不肯，又补充道，“哪怕只有序列9的也行。”

克莱恩没有犹豫，从口袋里拿出纸笔，一边写一边问道：“我可以给你，但我很好奇，以你的序列，根本不需要这些低序列配方，你要它们做什么？”

莉莉接过克莱恩递来的纸，上面是序列9歌颂者的配方。几乎在接触到配方的瞬间，歌颂者途径的全序列魔药配方就映射进了她的大脑。她深吸一口气，少有的在克莱恩面前露出严肃的表情：“因为我的一个能力。夏洛克，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这个能力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你是第一个。”

克莱恩不由得坐直了身体，心里既惊讶又好奇，甚至忘了说不必勉强之类的话。他看着莉莉，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只要接触到某一个知识，我的能力就会自动补全这个知识的全部相关内容。”莉莉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格外认真。

克莱恩瞬间僵住，连小丑控制表情的能力都没能阻止他的呆滞。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声音：“我没懂……补全是指什么？”

莉莉拿起茶几上的纸笔，快速写下序列8祈光人的魔药配方，递到克莱恩面前：“就像这样，当我看到歌颂者的配方时，我就能知道这条途径从序列9到序列0的全部魔药配方。”

克莱恩颤抖着接过那张纸，上面写的祈光人配方，与他刚刚卖出去的那份配方完全一致！他倒吸一口凉气，抬头严肃地看着莉莉：“莉莉，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告诉任何人你的这个能力，哪怕是吉尔曼也不行。”这种能力太过逆天，一旦暴露，必然会引来无数觊觎，不管是什么立场的非凡组织都会想方设法的将莉莉抓走，而最坏的可能是——那些得不到莉莉的人或组织，会毁掉莉莉。

莉莉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神里满是信任：“因为是夏洛克，我才告诉你的呀。如果是别人，我才不会说呢。”

克莱恩的心突然一阵刺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莉莉将如此绝密的能力告诉了他，毫无保留地信任他，可他却对她隐瞒了太多——他的真实身份，他的过去，甚至连“夏洛克?莫里亚蒂”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克莱恩看着莉莉清澈的眼眸，心里的愧疚像潮水般翻涌。他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激动的情绪——莉莉毫无保留地向他坦白了足以颠覆世界的能力秘密，而他，也该卸下伪装，让她看到真实的自己。

再次睁开眼时，克莱恩的眼神里满是认真与温柔，他轻声开口：“莉莉，我很抱歉，一直对你有所隐瞒。其实，我的真名并不叫夏洛克?莫里亚蒂，我的真名叫克莱恩?莫雷蒂。”

他顿了顿，像是在鼓足勇气，又像是在回忆遥远的过往，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怀念：“我还有一个更古老的名字，一个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的名字——周明瑞。”

念出“周明瑞”三个字时，他没有用鲁恩语，而是用了那刻在灵魂深处的中文。每个字的发音都清晰而郑重，仿佛在诉说一段跨越时空的过往。他一直怀疑莉莉和自己一样是穿越者——她偶尔会说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词句，做的那些诡异早餐更是破绽：粥、烧麦……，这些根本不是鲁恩王国的传统食物，更像是来自家乡的味道。或许她失忆了，忘了曾经的身份，但身体的本能记忆，还是会不经意间流露出种花家人的影子。

“周明瑞？”莉莉歪了歪头，跟着念出这三个字，咬字清晰，语调竟与克莱恩刚才的发音分毫不差。她眨了眨眼，眼神里满是好奇：“这不是鲁恩语，也不是我知道的任何一种古代语言，是什么更古老的语言吗？”

克莱恩的心猛地一跳——莉莉能准确念出中文发音，这绝不是巧合！他强压下内心的激动，温柔地看着她：“这是一门来自遥远东方的语言，是我家乡的语言。这个名字，代表了我的曾经，我的来路，是我在这个世界最珍贵的秘密，不可以告诉其他任何人。”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之所以化名夏洛克?莫里亚蒂，是因为我曾经是一名值夜者，隶属于黑夜女神教会，是专门处理非凡事件的官方人员，后来因为一些意外，导致我死而复生，所以不得不离开，现在只能用假身份生活。”他没有细说离开值夜者的原因，那些太过复杂，现在还不是全部坦白的时候，但至少，他让莉莉知道了自己的真名与过往。

灯火通明的明斯克街15号，壁炉的火光跳跃着，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两个来自不同世界、怀揣着各自秘密的孤独灵魂，在这一刻，第一次向对方展示出了最柔软的部分，像两颗孤独的星球，终于在浩瀚宇宙中找到了相互靠近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