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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游（第2页）

三人立马越过斯内普跟在邓布利多的身后排队进了校长办公室。

斯内普站在原地怨毒地盯着他们的背影，直到办公室的门关上，暖色的灯光彻底消失，黑暗重新占据视野，他才脸色难看地走了。

罗恩和赫敏这还是第一次被邓布利多邀请进他的办公室，但他们还是能看出来这里面的布置和斯内普当校长时的差别并不大。

历届校长的画像都挂满了墙，校长们都微微阖眼，看样子是睡着了，随处可见的稀奇古怪的银器吸引了他们的注意，福克斯站在门后的一根高高的镀金栖枝上，红色和金色的羽毛流光溢彩，尾巴也是金闪闪的。

哈利看到桌子上摆了一盘糖果和两个茶杯，看样子斯内普刚刚就在这里和邓布利多谈话。哈利不由得在想他们会谈什么，大概率是在谈他吧。

整个办公室里只有两张椅子，邓布利多走向办公桌后面的椅子坐下，又轻轻抖动魔杖，变出了两把椅子在对面那把椅子两边。他温和地说：“坐吧，孩子们。”

哈利率先走上前坐在中间，把装着老鼠的笼子放在桌子中央，罗恩和赫敏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

邓布利多打量了笼子里的老鼠一眼，老鼠一动不动，睡得很安分。他盯着老鼠多看了一眼才收回目光，将糖果盘子向对面推了推，半月形镜片反射出温和的光，“或许你们谁愿意和我说说为什么宁可违反校规也要在这时候找我？”

哈利开口：“我们——”

哈利说不下去了，他想说他们来自七年后，告诉邓布利多伏地魔以极其残忍的方式制作了魂器，却发现自己只能徒劳地张开嘴，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脑子里明明已经想清楚了要说出口的话，但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他将一切公之于众。

他转头看向赫敏，对上了她困惑的目光。

“你来吧，赫敏。”哈利说。

那股力量消失了。

赫敏眼中的疑惑更甚，但没有反对。她看向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才开口，“教授——”

她重新看向哈利，眼中带着惊讶和了然。

在邓布利多和罗恩眼里就是两人欲言又止，然后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不出声。

“怎么了？”邓布利多问：“是没想好怎么说吗？”

两人同时看向罗恩，意思很明显。

“那好吧，我来，”罗恩深吸一口气，张开嘴巴却猛地顿住，他惊恐地看向哈利和赫敏。两人冲他微微点头，罗恩还想尝试，最后却因为喘不过来气而猛地咳嗽起来。

邓布利多还在等着他们道明来意。

哈利再尝试了一遍，发现还是无法说出口，决定换种方法。他指着桌子上的老鼠，想告诉邓布利多这是小矮星彼得，一个非法阿尼马格斯，就是他投靠了伏地魔出卖了他的父母——

可他还是说不出口，那股力量又回来了，拦着他不让说出有关未来的一切。

哈利的脸色变得惨白，而邓布利多还在耐心地等他开口，湛蓝色的眼睛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哈利？”

哈利还是指着老鼠，艰难地说：“这是罗恩的宠物斑斑，学校没说能不能带老鼠来上学，我们不放心就想过来问问。”

梅林啊，这个理由简直烂透了，就连达力都不会相信。

罗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转头结结巴巴地对邓布利多说：“是、是这样，我舍不得斑、斑斑，就把它带来了，但我不确定能不能在学校养……”

邓布利多笑了起来，“当然，韦斯莱先生，霍格沃茨接纳一切，你有权将你的宠物带进学校，前提是它不会伤到你的同学。”

“当然不会，教授，斑斑很乖的。”罗恩立马接道，尽管他自己都不相信他说出的话。

哈利不想再坐下去了，这个办公室的布局一切都和从前一模一样，邓布利多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温和，好似全然不知他会亲手策划自己的死亡——

哈利一把提起笼子，直接站了起来，礼貌地向邓布利多告别，罗恩和赫敏跟在他身后。

三人走到门口时，邓布利多突然开口，“哈利。”

三人同时回头，暗暗期待邓布利多能从他们刚才莫名其妙的沉默里品出点不同寻常的意味来。

然而邓布利多只是指着装老鼠的笼子，笑眯眯地夸奖：“你的变形术用得很不错，即使是高年级的学生也有很多人没法像你这么熟练。我想麦格教授应该会很高兴今年能有变形术天赋高的学生入学。”

哈利的心情好了起来，他提了提他用抱枕变出来的笼子，愉快道：“谢谢夸奖，教授。”

在回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他们异常安静，谁也没想到向邓布利多说出所有的一切会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困难得多，困难到他们根本无法将这一切说出口。

走廊里只有他们的脚步声，这种诡异的寂静让赫敏有些不安，她张嘴想说什么，但哈利冲她摇头，“有什么事明天说吧，已经很晚了。”

赫敏沉默地点点头，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格兰芬多休息室的门口。

胖夫人原本带着眼罩睡得正香，却被他们毫不留情地喊醒了，她骂骂咧咧地转开了画框，还说再有下次不会再给他们开门了。

三人爬进去在休息室内互道晚安后就都去睡了。但哈利几乎一夜没睡，他想了很多——想小天狼星，想霍格沃茨保卫战，想是什么让他们回到现在，又是什么让他们对其他人说不出有关未来的一切……直到晨光微熹，哈利才渐渐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