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后。”席沐烟再次喊道。
很抱歉,在这种时候叫你们一声父皇母后,可。。。。。。
除此之外,她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歉意。
她没能将凌祁修带回来,亏欠二老的,便是一辈子也还不了。
“哎,哎哎。”俩人瞬间红了眼眶,不停的点头应声,而他们这模样,也让席沐烟心底愈发不是滋味。
她上辈子将这些美好,错过的彻底。
这辈子,她依旧将这一切错过,明明他们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何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心口处的疼痛愈发强烈,席沐烟微蹙了蹙眉,将内力调动至心口,竭力压制着那股钝痛,微笑着望着眼前的亲人。
“走走走,我们进去,进去。”皇上匆忙转身朝御书房走去,席沐烟看到了他偷偷抬起的手。
御书房中,席沐烟笔直的跪在中央,“砰砰砰”磕了三个头。
“父皇,母后,沐烟无能,没能将殿下带回来,请父皇母后降罪。”
皇后匆匆从上面走了下来,温柔的将人扶起,暗暗吸了口气,压下声音中的微颤后,才缓缓开口:“傻丫头,这怎么能怪你呢?”
“别多想了,是老大那孩子没有福气,不关你的事,不要放在心上。”皇后一边说,一边无声流泪,席沐烟多次将眼眶闪烁的泪花憋回去,可在皇后故作坚强的来安慰她时,第一次任由泪水在脸庞肆虐。
苏长洛拉着席沐景和凌祁年,悄悄退了出去,整个御书房就剩下席沐烟与皇上皇后,低低的抽泣声,不时从御书房传出。
席沐烟从皇宫出来时,天色已深,她缓步朝太子府而去,每一步都走的格外艰难,额头上被细密的汗珠遍布。
她仅仅只是动了一人,准确的讲,还不算是她动的,而这一日一日过去,心口的疼痛,也一日比一日难捱,她无法想像,几乎揽下所有的凌祁修,那些日子,他是怎么过来的?
他还全程追着她,从雪山到边关,再到南蛮,四个多月。。。。。。
凌祁修,你让我怎么办?
你以命相搏,想让我活着,可是。。。。。。你知道吗?我在无意间,也动了那狗屁因果了,所以,我们注定活不了的。
这重生,就像是老天与你我开的一个玩笑,荒唐至极。
而如今。。。。。。我的时限应该也不多了。
“噗。。。。。。咳咳。。。。。。”席沐烟抹了一把嘴角,勾起一抹惨笑。
她席地而坐,靠在墙角,运起心法将不适强行压制,随后擦干净嘴角的血迹,飞身朝太子府掠去。
在她落进太子府的那一刻,墨屿墨白,影竹影笙便从暗中闪身而出,长剑顶在席沐烟身前,在看清来人后匆忙收剑回鞘:“参见小郡主。”
“我就来看看,可以吗?”席沐烟轻声道。
四人相互望了一眼,随后朝两旁分开。
“谢谢,你们跟在身后吧。”席沐烟冲他们点点头,抬脚向凌祁修的院子走去。
席沐烟站在院子的榆树下,望着前方的书房出神,身后的影竹多次向上前,都被墨屿按了回去。
见席沐烟一直未有动作,影竹猛地甩开墨屿的手,大步走了出来:“小郡主,您可认识这树?”
“树?”席沐烟呢喃了一句,不解的看着影竹。
“是,这是榆树,是多年前殿下让我爹带人,从青城山中运回来的,殿下细心呵护了近一年才养活它。”影竹说道,语气中是满满的控诉。
他不理解,为何殿下都做到如此地步了,殿下放下了他所有的一切,却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小郡主为何就能如此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