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能为着这样脏污的罪名而死。
人到?了东南倒座房前,却被?拦住。
几名侍卫为难地看着祝瑜,“大爷下了令,任何人不得进去。大奶奶如果要强闯,我?们自然不?敢对奶奶如何,只得自个儿抹了脖子,用自个儿的命向大爷谢罪。”
祝瑜气的发?抖,乔翊安这厮,一向最会算计人心?。
她既是为了救一个人的命而来,又岂会眼睁睁看着更多人因?她而丧生。
她半点不怀疑这些侍卫的决心?,乔翊安亲自调理?出来的人,从没?有背主贪生之辈。
他们背后?,父母亲族,妻子儿女,都还要仰赖乔家过活。他们不?会背叛,也不?敢背叛。
祝瑜站在地牢入口前,沉默良久。
雪越下越急,胡乱飘在风里,扑在她浓长的睫毛上,叫人睁不?开?眼。
她垂头?攥紧掌心?,沉声说?:“我?不?进去,可以。我?只问你,里头?的人活着吗?”
几个年轻的侍卫相互打个眼色,犹豫半晌,其中一个咬了咬牙,低声道:“大奶奶,属下刚才进去瞧的时候,没?看见人……您莫如,还是去问大爷吧。”
不?等他说?完,那几个同僚就七手八脚地堵着他的嘴,向祝瑜哀求道:“大奶奶,您别为难我?们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还得瞧大爷的意思……”
祝瑜手脚冰凉地往回走,雪落在肩上,染白了眉头?。
回到?院落中,瞧见窗上映着一个深浓的影子。
她心?里发?紧,一步步挪进去。
博山炉里燃着她最喜欢的沉水香,屋里的陈设是按她的喜好摆的。
过往数年来,乔翊安待她算得上宠爱。
他纵着她的小脾气,容许她牙尖嘴利的讥讽。
他总是带着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好像什么都不?在意,脾气好得不?得了。
可她知道这个人带笑的面具底下,是怎样一副狠心?绝情的真容。
知道这个大燕京都最懂怜香惜玉的男人,骨子里是何等凉薄冷血。
他翻着书页,并不?抬眼瞧她,漫不?经心?地一笑,“去见过他了?”
祝瑜站在他面前,一层层解去披风,袄裙。
“你不?过是想要折辱我?罢了,乔翊安,拿无辜的人出气算什么英雄?”
乔翊安嗤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英雄?你背着我?跟他好,还想我?大度容人,瞧着你们两个在我?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
祝瑜闭上眼睛,羞愤道:“我?从来没?有与他有过任何逾矩之行,我?日日身边跟着那么多的人,那么多双眼睛替你盯着我?,我?到?底有没?有红杏出墙,到?底有没?有跟侍卫来往,你当真不?知道?”
乔翊安抿唇没?吭声。
半个多月前,她从山寺回来,在车里披着件男人的袍子,那时他就觉着碍眼。
直到?前日,他夜宴归家,李肃来回事,搀扶他落座的时候,从袖子里跌出了一只手帕。那枚耳珰他识得,是祝瑜生了琴姐不?久后?,他送给她的。
一个男人贴身藏着女人家的首饰,怀的是什么样的居心?,他怎可能不?知道?
自己枕边的人被?他人觊觎,这样的奇耻大辱他如何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