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润单膝跪在地上,“皇上,”他原本有很多话要问,然而看见龙谦时却一句也说不出。
龙谦叹了口气,“你当真想背负那谋朝篡位的头衔么?”
他站起身,直视龙谦的眼睛。“皇上不也是为了一个女人终身不娶么?那我为了她谋朝篡位又有何不可?”
龙谦觉得很是无奈,挑了挑眉,转过身望着那满院的牡丹。牡丹开得好,但却也是娇贵无比。曾经更是有人说过,养花其实同女人一样,若是不能真心相对,迟早就会枯萎。开得茂盛,不一定会一直开着,不开的,或许早就死了。“若是如此,那便去做吧!只要你能做到,朕便把这天下交给你。也许,你可以为了上官婉儿宫变,但是你可曾想过宫变后她会如何?”
龙润不语,这个他想过,想过一千一万次。他要她做他的皇后,要她的孩子做太子。“我要给她最好的,不会让她再像如今一般在那冷宫中度过。”
龙谦但若的笑了起来,“你以为做了皇后她就能幸福么?若是如此,那你便去尝试。让她背负一个重嫁的名声,嫁于你为后。”
龙润不语,他的确不知道上官婉儿可否愿意嫁给自己。然而,他当真是想娶她为妻。从第一眼见到她起,他再也放不下她。
龙谦缓缓的道:“后宫你并非不知道,问问你的母妃,当年皇兄是对张玉清是如何的呵护备至,然而后宫争斗根本不休。你有那份定力不被其他女子所迷惑么?若是想让她幸福,那就好好的辅助你的皇兄。”
龙润一阵,心中一阵苦楚。“为何?”
龙谦笑道:“倘若你同朕一样,为了她可以终身不娶,那朕便让你担任天下。你重情,这是你的弱点。若是有人拿她来威胁你,你该如何是好?”他转身离去,留下一片空洞的声音:“若是你不爱,那这天下才会是你的。因为一个皇帝,不能去真心爱一个女人……”
坤十二年的夏天异常的闷热,京城各个府邸都变的很紧张。楚南王要叛乱,这已经不是秘密,而是大街小巷都了解的事实。老百姓不再上街,繁华的京城好像也变得冷清起来。南朝总是会有各种的不安定,弄得整个天下都跟着动**。这才好了多久,又开始了。皇家这一家子,就是各种不安分。
楚南王府中,经常有一些秘密会见,包括现在不管朝政的赫德帝。
后宫中很少有平静的时候,然而就是今日,异常的平静。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在压抑中度过,静悄悄的,像似暴风雨来前的宁静。
华碧池中的水清澈见底,朵朵莲花漂浮在池中。点缀着,也消逝着时光。
“娘娘,已经准备好了。”良儿轻声道。
上官婉儿皱了皱眉,自己在这宫中难道真的要沾染血腥么?然而她犹豫了下,咬了咬牙:“动手吧!”
良儿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一个红影翩然而至,正是在东殿久不出户的陆红离。她没有带着一个随从,直径走到上官婉儿所在的湖心亭中。
陆红离见她一脸自在,冷冷的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然而,那丫头的确该死。我不会帮她,而我今天来,只是想求你一件事。”
上官婉儿眉毛一挑,问道:“什么事?”
陆红离嫣然一笑,“他是真的想要做皇帝么?”
上官婉儿当然明白她口中的他是谁,然而却装作不解的样子问道:“陆妃问的可是太子?”
陆红离笑的有些苦楚,“太子妃明明知道他是谁,在这里还同红离打马虎,想来,还是不相信我为何突然之间改变想法,对么?”
上官婉儿端起茶盏浅尝了一口,望着陆红离不说话。
陆红离叹了口气,继续道:“太子薄幸,你我心知肚明,当年我入宫他许我坐正室,如今连妾都不如。这口气我怎么可能咽下。我是曾经想过要杀你,可是有人告诉我,若是杀了你,我会后悔。”
“我一直在期待那天的到来,只是我不知道,你说的秦墨是谁。”她望着她,望的气定神闲。
陆红离望了一眼周围的景色,忽然间笑了起来:“这里景色再好,也没有陆家庄的好!我出生在那,对那里的一切都会记得。包括秦墨,和秦墨的死。”
“秦墨他死了?”
陆红离点点头,“是被你爹的杀手杀死的,我记得,所以想要报仇。然而在我见到龙润的时候,我忽然间相通了。报仇,只是一个幌子,我只是不敢一个人面对他的死。那种被抛下的感觉,快要把我逼疯了。”
“王爷长的和他很像么?”上官婉儿问道。
“不是很像,而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我从来未见过如此相像的两人,像似双胞胎一样。”她嘴角挂着一丝笑,似乎很忧伤,然而却带着一丝的满足。“秦墨说,若是有人同他长的一样,便是他的双生弟弟。当年他母亲产下他们时,弟弟被人抱走,想来便是如今的楚南王。”
上官婉儿从来没有想过楚南王竟然不是皇家的血统,她惊讶的望着陆红离,“你说的可是真的?”
陆红离笑道:“若不是真的,为何龙润同太子长的一点都不像?”
上官婉儿忽然间明白了一切,当初见到龙润只是那种气质和风度的像似,然而长相来说,的确是一点都不像。若是如此,那南朝的江山岂不是要流露出去?
夏日的天让人闷热,所期盼的便是那场可以让人畅快淋漓的雨。
沙漠中更是如此,还好塔刹的都城建在绿州中心。张玉清每天都会去那片沙漠之海**漾,望望天,望望自己以前所待的南朝。
如今,她已经离开了那里,然而心中却依旧有着牵挂。心绪不宁,总是感觉有事要发生。
南朝的皇宫似乎根本没有想象中的硝烟四起,更没有血腥的味道蔓延整个京城。然而,严密的军队包围之下,根本不可能有一个人可以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