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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那一夜伤口很温暖（第2页）

偶尔空闲的时候，特别是夜里的时候，他会给秦小婉打电话，东扯西扯，尽量说一些有趣的事儿，但是，他只字不提感情，连想不想她的话都没说，他知道，有的东西，他给不起，也给不了。

有时候，他还是会回家看老婆，因为她肚子里孩子的缘故。

他是那么地喜欢孩子，一想到孩子有一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他就笑了，仿佛为了孩子，什么样的苦难都可以承受。是的，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他怎么着也要让让他的孩子过着养奠处优的生活，不能让自己的亲生骨血过着像他那样的苦涩生活。

五个月后，他的老婆生了，男婴，有着他一样的眉目，他那个乐啊，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给秦小婉报喜，我说秦小婉，我生了个儿子，遗传基因真的很神奇啊，我那么好的优点都让儿子给承了去。

那边许久才有秦小婉的声音，很低，有点沙哑，恭喜你了。

雷雨听出了她声音的异样，你怎么了？她轻轻地说，没什么，又犯胃病了，你忙自己的去吧。

他挂掉了电话，心里的喜悦却冲淡了一半，他突然想对她说对不起，但是，老婆在那些里喊，雷雨，快来给孩子换尿布。

现在，老婆终于跟他说话了，因为孩子，把两个本已不再有相干的人突然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毕竟，他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而且是一步一步过来的。

他想起当初，扔下上海的工作不做，跑回了杭州，就是为了跟她在一起，只是为什么后来只留下无休止地争吵与冷战，这是他们当初也想不到的。

他看看怀里的婴儿，眯着眼睛，像一只无辜的小猫咪，再看看妻子因为虚弱而疲倦的脸，心里柔软了起来。

他想，以前的情感也并不是空穴来风，那么多年的，自己也是三十的男人了，身边的女子虽然起起又落落，但终究不过是过眼烟云，抵不过他已婚与成了父亲的事实，总会散的。是应该好好生活了。

他说老婆，我们和好吧。

3．曾经的温暖

雷雨的厂子走入了正轨，开始风生水起，给秦小婉打卡还钱的时候，他给她打电话说，几时请你吃饭，我现在手伤早好了，而且意气风发，而且……他开玩笑地说，我也越来越帅气了吧。

秦小婉呸了声，你呀，明知自己不是帅哥，还这么自恋。雷雨很认真地说，谢谢你帮助我，真的，你现在过得好么？

秦小婉没有马上接话，半晌吐了四个字，我结婚了。雷雨很吃惊，结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啊。

她的语气很淡，没什么好说的，而且，你那么忙，也没闲心管我的事。

雷雨心里全是歉意，他发现，他所欠她的，实在太多太多了，他说，秦小婉，真的很对不起。

秦小婉却说，我要去做饭吧，对了，我现在会做饭了。

搁下电话，雷雨竟然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但是，他却一直没实现请她吃饭的诺言，他知道，他是喜欢她的，他怕他见到她的时候，某些感情会死灰复燃，他怕无法把持自己，他爱自己的儿子与妻子，却不能把爱给更多的人。秦小婉，秦小婉，那么一个柔媚的女子，应该有着更好的归宿，而不是与他苟合。在心底里，他希望她好，至少要比他好。

所以，三年后的某一天，当他经过那个县城的小胡同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秦小婉时的情景。胡子拉碴，吊着膀止，当他站在网吧门口犹豫的时候，一个小孩子还递了他一个硬币。当时，他还愣了一下。

她给他打电话，但是，号码却成了空号。他呆呆在坐在车子里，然后决定去她原来住的地方，或者，她还住在那里，如果搬了，去缅怀一下也好。他是这么想的。

他按了很久的铃，一个短发的女子来开门，他说秦小婉还住在这里吗？她摇了摇头，她不住这里了，你是？

我是她朋友，不好意思，打扰了。

他转身想走，然后想到什么，回头，你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么？她看着他说，眼神充满疑惑，你是雷雨？

是啊。

我想有的事你应该知道一下，那五万，是从垂涎她的领导那里借的，代价是，她陪他睡了一夜。

雷雨感觉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打在心口，你说什么。

但是，却刚好被她领导的老婆爬个正着，弄得满城风雨，她无法抬头做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两天两夜，后来她就下嫁给一个很老实的男人。

请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去找她。

她冷冷地看着他，她现在过得很安宁，你忍心去打搅么？而且，你找到她，又能给她什么？

雷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小胡同，斜斜的阳光打在身上，却是明晃晃的疼，他明白，秦小婉是爱着他的，但是，他却没有勇气给予她同样的爱。

他知道，他忘不了秦小婉。

这个女子在他最失落的时候帮助了他，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他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现在的自己。每次看着手背上的那个疤，他就想起她曾给予他的温暖。

特别是那一夜，秦小婉真的让他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