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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08（第3页）

千夜雨似乎笑了一下，但很快收敛，“我最讨厌失败。”

“嗯？”他和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你聪明，做事又稳重冷静，永远也不会失败的。”

“是啊，从小到大，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不出我的预料，读书是这样，待人接物是这样，处理任何问题都是这样，曾经我觉得生活真是无聊。”千夜雨静静地说，虽然是在说他自己的事情，却听不出有一点的感情波动。

方紫凝睁大眼睛看着他。

“直到你出现，这是我生活中唯一例外的事情。虽然很不习惯，而且也很麻烦，但似乎也蛮有趣的。”

“呃——那个，你是在夸我吗？”

“就算是吧。”

“谢谢哦！”方紫凝嫣然一笑，他夸自己一次真不容易。

“我曾经把教你读书直到和我考上同样的大学当做一个挑战，你知道，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嘿嘿，你又夸我了！”明知道人家是绕着弯子骂她笨，方紫凝也只好自我解嘲。刚吃到一颗糖果，又挨了一巴掌。

“但是现在我决定放弃了！”千夜雨说，“我不得不接受我最讨厌的失败。以后你可以不用读书了，喜欢逃学、旷课、抄人家的作业、考试作弊都由你，只要你喜欢就好！”

“你是生我气了吗？你不管我啦！”方紫凝慌了，尽管之前巴不得他不管自己，但当真听到他这样说了，她反而心慌心酸心痛……

千夜雨轻声一笑，“反正你也不喜欢读书，我何必非逼着你成为像我和叶菁这样的人呢？”

“我——”方紫凝平时贫嘴的时候一套一套的，但关键时刻嘴巴就跟不上，她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样向千夜雨表达自己的真实感受，难道说“请您和人民看我的表现吧”？

“很晚了，我回房去，你也早点睡吧。”千夜雨站了起来。唉！他要怎么样教，她才能学会掩饰自己呢！如此清澈的眼睛，那样容易就可以看透，那样容易被他利用……

“我不睡！”方紫凝闷闷地说。

“嗯？”

“我习题还没做完呢！”她坐书桌前去。

“不用费事了，”千夜雨说，“网站上人家给你答案了，你都不知道哪个答案是正确的，再用功，只怕也改变不了什么。”

“那些答案里会有正确的吗？根本就是他们乱写的。”他这是教她还是打击她呢？

千夜雨淡淡一笑，向房门走去。

方紫凝伸手拉住他的睡袍。

“嗯？”千夜雨头都不回，背对着她问。

“我——我错了，我改，以后我都听你的话还不行吗？”方紫凝咬着嘴唇说。这样直接认错，对她来说已是相当的不容易了。“你让我哭我绝不笑，让我背英语我绝不看数学，让我打狗我绝不赶鸡……”她一连串地许诺，从此之后就没有人身自由了吗？最多以后出去玩的时候请假好了。

“真心的吗？”千夜雨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幸亏是面对门的方向，否则被方紫凝看到，非大呼上当不可！

“真心的，要不然我剁一个指头给你看！”真要她断指为誓吗？

“今天的习题不要做了，我考虑换个方法教你了。”千夜雨说。题海战术固然有效，但很容易让她产生逆反心理，他要调整教学方式了。

“什么方法都可以，我全听你的！上皮鞭滴蜡油都行！”方紫凝心情刚轻松下来，又开始顺嘴胡说了。

千夜雨不由叹息，看来自己的教化工程真是任重道远哪！

千夜雨和方紫凝两个人讲和之后，各自睡去，到了第二天早晨。

“嘀嘀嘀”，听到马路上传来悦耳的机车鸣笛，方紫凝立刻跳了起来，拿起书包就往外跑。

“紫凝，你早餐还没吃完呢！”千妈妈叫她，这孩子忙什么哪？

“我带在路上吃！”方紫凝抓起盘子里的咬了一半的吐司，冲到院子的时候，顺手将吐司面包塞进松狮犬熊熊的嘴里，熊熊拼命挣扎，丢掉吐司飞快地逃跑了。

又是机车声！千夜雨放下手里的早报，突然觉得吃饱了——从前警告方紫凝不许和自己一同上学的规定是不是应该废除了？

“妈妈，我也上学去了！”

“你也不吃了吗？”千妈妈看看儿子，今天吃得好少哦。